闵柔扑哧一声,终于被李小午逗笑了,她转过头对张慕说道:
“小慕,刚才小姨那些话,你听了也别生气,今天老李不是,小姨跟你说的是内心的话,而不是你三叔那些套话。”
张慕愣了愣:“我觉得三叔教育我挺对啊,我也一直在按照他说的方向在努力,自我感觉还挺好的。”
闵柔摇摇头:“你三叔呢,什么都很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固执,总是停留在他的时代里,按他的方式思考问题。
可是现在时代变得这么快,世界已经不再是我们当初看到的那个世界了,甚至每一天,每天都在变,我们又怎么可以不变。”
张慕更加糊涂:“小姨,我没明白。”
闵柔语重心长:“经济改革从80年初开始尝试,而90年代开始大刀阔斧的真正改革,现在已经进入00阶段了。
正父在每一个阶段的目标是不一样的,80阶段解决思想问题,所以只要敢闯敢冒险的,遍地机会。
而90阶段则解决短缺问题和效率低下问题,只要产品基本符合市场规律,企业就可以生存。
但是现在,国内经济已经出现过热和产能过剩的先兆了,但是90末的那些惯性思维依然存在,再加全球宽松的金融环境,国际间的制造业转移还会进一步加速。
所以接下去的十年,对于民营经济而言,是改革过程中最好的盛宴,但也是两极分化的过程,如果在这场分化中能够上升到行业的顶层,那就万事大吉。
可是如果没有在这场产业中找到机会,那么接下来,改革将进入深层次的顶层设计,民营资本的机会将会越来越少。
你和小午都是赶上了好时代的人,特别是小午,拥有这么好的天赋,还有得天独厚的资源、平台和途径,正是抓紧时间做事的时候。
可是你们两个人,一个窝在实验室里,一个拼命只是替杨木赚钱,这可怎么行?
你们得跟你们闵表哥学学,他现在七七八八的搞产业,声势虽然不大,身家却已经不小了。”
张慕明白了,自己外面搞的那些事,李延河完全瞒着闵柔,那么自己自然也不能说,只好一个劲的点头称是。
闵柔又道:“我不可能照顾小午一辈子,以后总得交给你,可是凭你现在的能力,买个房子都困难,现在还得住在小午那里,小姨怎么放心啊?”
张慕有点尴尬,可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击。
李小午连忙打岔:“小姨,你不能这么说小慕,小慕对我可好了,上次他跟人打赌赢了一个亿多,自己没化,全都扔进我的那个实验室了。”
闵秀啊的一声按住了自己的嘴巴:“真的吗,小慕你在跟人家赌什么啊?居然赌的这么大,你不是吓唬妈吧?”
闵柔却更加不以为然:“你看看你们两个人,有钱以后当然应该去进一步投入嘛,就算找不到好的投资渠道,买点房屋店铺收租金,一亿多也可以充分享受财务自由度了。
两个人,一个能赚却不会守,还有一个整天只知道玩。
就那个什么实验室,那么多年了,从来没产生过任何效益,还净惹事,小午你那么聪明的脑袋瓜,为什么就不能正儿八经用到商业思路上去呢?”
张慕很想反驳,可是李小午白了他一眼,意思是让他少说两句,她从旁边伸过去一个胳膊,拉住闵柔的手:
“知道了,小姨,我一定端正态度,以后一定会成为小姨一样出色成功的女王!”
闵柔叹了口气:“你也别学我,我这一辈子遇上你三叔,也算是掉坑里了。
年轻的时候不懂事,以为爱情就是一切,所以遇到真受就该死心踏地,不离不弃,生死不渝,于是就傻了一辈子。
临到老了,才总算明白了,什么爱情不爱情,也就是搭伙过日子,只要能凑到一块儿去,马马虎虎也就得了。
这人啊,都敌不过一个命字,命里该是你的,你只要等着,他就会从天上掉下来砸到你身上。
可如果命里不该是你的,你就算是把心啊命啊魂啊都掏给他,也都是白瞎!”
闵秀在边上哼哼连声:“我说你是因为这次不能跟他们父女俩一起去玩,所以心生怨气吧,你还不肯承认。
平时里一说到你那个老李,就眉开眼知,心花怒放,就好像说你的最大的骄傲似的,一转眼就成了怨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