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原来的李延河确实已经想到了所有的对策,可他没想到闵柔在这其中参与得这么深,所以即使他了解一切也掌握一切,却依然无法作出决择。
他略略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问道:“那你也知道闵柔和童安诚之间的事情吗?”
李延河再一次点点头,只是这一次回答的声音很苦涩:“我猜到一些,但不是很清楚。”
他略略顿了顿,鼓起了很大的勇气问道:“你所了解的,他们之间的关系又是什么?”
张慕想了想,还是没有把刘劲和童年所告诉他的一切说出来,只是道:“小雪最后的遗言,是要我小心他们两个人,她跟两个人根本没有接触,尤其跟童安诚更加没有交集,她这样郑重的警告我,一定有她的原因,只是她没来得及说出来。”
李延河追问道:“那小雪只是让你小心他们两个,而不是让我也小心他们两个吗?”
张慕摇摇头:“没有,其实小雪的遗言中一句也没提到你。”
李延河的心头满是苦涩,他的心里其实也明白,单飞雪认自己这个爹只是为了张慕,她跟自己太少的交集,也没有把自己当回事。
李延河的某些情绪略略得到了缓解。
这一年多以来,闵柔从生理到心理上都发生着微妙的变化,李延河作为枕边人,早已经有了怀疑,只不过他刻意的逃避心里的怀疑。
一方面是因为当年闵柔身上所发生的惨事,让他总是想方设法弥补她,而另一方面,是他的身体当年受伤太重,底子垮了,对闵柔力不从心,所以他只能逃避。
可是他下意识的总是在否认这种怀疑,这是每个丈夫的人之常情。
如果单飞雪是因为发现了闵柔和童安诚的奸情而被杀害,那她在临时之前一定会有说出这一切,但他只是提醒张慕要小心两人,就证明两人的关系更近于商业化。
张慕并不知道李延河这些复杂的心理,只管追问道:“闵柔和童安诚之间,究竟是谁在制约着谁?”
李延河也没有隐瞒:“以我对你小姨还有童安诚的了解,应该是你小姨在主导,童家跟我们是世交,童安诚跟我们的关系一直很好,这些年,她有许多事不方便自己出面,都是让童安诚出得面。”
张慕忍不住想问两人之间究竟有没有奸情,可是这样的问题怎么问李延河?况且李延河既然知道这些事情,也一直容忍着,足以证明童安诚和闵柔之间应该没有什么过分。
他只是道:“不管怎么说,杨达属于杨木,闵柔没有资格白占了杨达,这不公平,你也不应该这么处理这种事!”
李延河叹了一口气,慢慢道:“正常情况下,当年杨木根本不应该收购邦达,可是我还支持你这么做了,就连你给了崔真真20%的股份,我也全当不知道,因为你当时是小午的未来男朋友。
同样的,杨木也不该去参与什么烟雨市项目,可是我还是鼓励你去参与了,因为你是人苗的儿子。
小慕,你得知道一件事,闵柔是我妻子,从小就跟着我,这么多年来也一直在照顾我,除了小雪的事情上,她从来都没有逆过我的意。
她从来没有求过我什么事情,也从来没有要我违规替她操作什么,现在她并不是让我替她来操作这些,而这一切也没有损害杨木的利益,你说,我怎么反对?
我们换位思考,如果是小午来求你,你会怎么办?”
张慕又呆了呆,他很想反驳说,无论是杨达项目,还是烟雨湖南岸项目,都替杨木带来了巨大的利益,他并没有做错!
可是他没有说出口,因为他自己也明白,至少这两个项目并不符合杨木的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