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笑不是唯一对‘最后三分钟’感兴趣的人。
事实上,周日早上起床后,纸鹤们就一只接着一只飞往403宿舍——这其中既有校报或贝塔镇邮报发来的采访邀请,也有无名氏们邮寄的小恶咒(郑清毫无理由的怀疑其中大部分都是阿尔法学院飞来的),还有再次试图加入宥罪猎队的申请材料。
来信中提及最多的,便是好奇昨天晚上选拔赛最后三分钟到底发生了什么,宥罪那位猎手是如何撑到最后的,等等。
对于这类信息,郑清统一选择已读不回。
除此之外,也有许多纸鹤单纯承担着贺卡的任务。
每一只这样的纸鹤被拆开时,都会发出如爆竹般的脆响,有的还会有闪亮的光影效果,或者像是被彩虹涂抹过的纷纷扬扬的雪花。
“祝贺宥罪猎队!你们是九有学院的骄傲!”
辛胖子读完信纸上的内容,顺手丢进书桌上的盒子里——里面已经攒了厚厚一摞类似的信纸——然后抱怨道:“……太没有新意了……祝福的内容都大同小异,那些骂人的话倒玩儿出了不少新花样。”
说话间,他恰好拆开另一只普普通通的红色纸鹤。
一张巨大的,宛如安吉丽娜朱莉的厚嘴唇突兀的浮现在半空中,尖锐而高亢的声音几乎要把玻璃震碎:“骗子!作弊!无耻之徒!……”
“攘之剔之,莫扪朕舌!”
萧笑懒洋洋的弹了一下自己的法书,摊在书桌上的竹简飞出一道咒语,轻易驱散了半空中的小恶咒,没有让她把后面更糟糕的话骂完。
“有一说一,写这封信的大概是个很有教养的女巫。”迪伦趴在棺材边缘,思路清奇的猜测着:“正常来说,骂人应该选个更糟糕的嘴,比如母夜叉或者母食人魔……满口黄色獠牙,歪歪斜斜,看上去就给人一种恶臭盈鼻的通感……选这么漂亮的嘴唇,就算她骂人,感觉也不是那么糟糕诶。”
辛胖子虚着眼打量了吸血狼人先生一下。
“这大概率不是‘教养’,而是‘变态’。”胖巫师毫不掩饰自己的态度,用略显刻薄的话评价道:“如果你对‘教养’的要求这么低的话,我很怀疑你能不能分清屁眼跟下水道窟窿的区别。”
“我小时候,城堡里还没有下水道。”迪伦丝毫没有因为胖巫师的粗鲁而生气,用略带伤感的语气缅怀道:“城里人都会把屎拉在街上……你知道高跟鞋吗?当初它被发明出来,就是人们走路避免上街时踩到屎……”
萧笑翻着白眼,自动屏蔽了两位同伴越来越重口的讨论。
他把一封骂人的信纸团了团,揉成个纸团,砸向趴在床上的郑清:“沉默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总要想个合理的回复……”
“马上……稍等片刻!”
年轻公费生咬着毛笔杆,不断修改面前的稿子,片刻后,他从床上一跃而起,满脸振奋看向同伴们:“来,听听我这个回复……”
其他三人齐刷刷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