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相似的，最近在第一大学两大学生社团之间的乌烟瘴气，也让年轻的公费生有些摸不着头脑。

平心而论，他认为不论九有学院还是阿尔法学院的办学理念都各有特色，也各有缺点。

他耸耸肩，脸上适时露出一丝迷茫：“星象监那边没有记录……也许就像我之前说的，是错觉。总之，眼睛变红肯定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萧笑也说了，他还记得昨晚例会结束的时候，我眼睛的颜色还很正常。”

郑清也立刻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稍显孟浪。

“萧大博士呢？”她探着脖子，左右张望了一番，然后扬起眉毛：“难怪你敢这么调侃。今天怎么没看见他跟你在一起呢？平时你俩可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啊。”

某种程度上，他觉得机器语言是自然语言的倒退。就像三维彩色世界退化成了二维的黑白图片一样。客观了吗？是的。但同时在这个过程中，丢失的信息可能会更多。

说到底，人类是感性生物，而不是纯粹的理性生命。

他干咳一下，若无其事的收回手指，然后语速飞快的说道：“萧笑现在应该在图书馆吧……记得，这两天千万不要跟博士聊有关‘公正’‘报道’之类的话题。”

如果事事都按条例、按规则、按预设程序来处理，所有的新闻都完全中立与客观，那么人与机器就没有区别了。科幻片中经常看到人类未来被机器所统治，这并不是臆想。

郑清立刻伸出一根指头，堵在了女巫的嘴唇上，同时做了一个‘嘘’的口型。

鉴于星象在传统魔法上的特殊地位，即便到了9002年的今天，星象监仍旧需要每天关注夜空中的数千颗星星，记录它们的轨迹与明暗程度，为学校的占卜工作提供必要的数据支持。而这些基础数据，学校里任何一个修习占卜课的学生都可以申请调阅。

男巫捏着嗓子，学着萧笑讲话的音调，还扶了扶眼镜，活灵活现，顿时将伊莲娜逗乐了。

人与人之间相处，应该多一点关怀、多一点体量、多一点怜悯、多一点爱。正所谓法律之外是道德，道德之外是爱。

郑清对这个回答早有腹稿。

伊莲娜的脸上登时浮现一层红晕。

“你应该把这件事告诉姚教授，就像之前那样做。”伊莲娜仍旧有些不放心。

这些词汇，没有一个扎人眼睛。但仅仅将办学的理念桎梏在这些字眼里，是远远不够的。就像萧笑提出的‘公正语言’一样，机械化了一定地步，就是对原本概念的背叛。

当然，后面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郑清并没有对萧笑提及——他相信，只要自己稍稍开个扣子，恐怕接下来一个星期都要忍受某位大博士的唠唠叨叨。

与之相似，此刻跟伊莲娜聊天的时候，郑清也只是简单描述了宥罪猎队昨天晚上讨论的一些内容——事实上，这个话题在进行到一半的是，郑清就后悔了。

他再一次意识到自己不会聊天。

就像猎月猎舞会上，他第一次与伊莲娜跳舞的时候，竟然谈起了哲学。今天这场聊天，有异曲同工之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