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穿梭时空的狗子并不多，黏人黏这么紧的，也不多。”他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话里总带着几分粘稠的意思：“……倒是你，运气不错。这条狗血脉再浓一分，学校就容它不得；再淡一分，它也没那股机灵劲儿了。”

“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郑清用胳膊肘推了推萧笑，努努嘴，示意那位老人所在的位置。刚刚陪他做完早课的波塞冬，正摊开四肢，躺在草地上吐舌头，像极了某条狗子。

狗子‘噗’的一声，警惕的从原地消失，再一次出现，已经蹲在郑清身后了。

……

郑清心底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笑了起来：“我也觉得……学校这么大，怎么会跟一条小狗一般见识。”

郑清终于确认老人真的能发现那条狗子。

这话听着让人安心。

老人笑了笑。

“他怎么能发现狗子的踪迹呢？我自己都找不到！”

“狗子不错，”在郑清路过那块布的时候，老人吐着烟圈，称赞了一句：“比凡尔纳养的那条老狗有活力多了！”

郑清看了一眼萧笑。

老巫师半张脸埋在竹筒上，筒中传来一连串咕嘟咕嘟的水泡音。

郑清恍然。

今天的早课与以往并无太大区别。

“你不问问怎么知道？”

郑清犹豫片刻，最终走到老人身前，唱了个肥喏：“您好，您刚刚夸的狗子是它吗？”

萧笑也在给他的乌龟擦外壳。

郑清紧张的左右张望一番，并没有发现狗子的身影。

闻言，头也没抬回答道：“我们第一次去校工委办公楼的时候，找不到门。是老人家指的路。”

……

许久，他才抬起头，吐出一串大小均等，环环相扣的烟圈——这幅景象让郑清脑海中的印象愈发鲜明了起来。

狗子不知听懂没有，仍旧吐着舌头，傻乎乎的摇着尾巴。

对于郑清而言，这两个目标都很重要，没有先后顺序。

“跟紧点，路上别被人发现。”他低下头，看了一眼脚边的狗子，警告道：“学校现在很不待见你们这种血脉特殊的家伙。”

“学校在意的不是一条小狗。”老人磕了磕竹筒里的烟灰渣，扭头看向远处：“学校在意的是狗子身后那一片星空……就像那道潮水。”

老人呼呼的笑了起来。

“我老了，”他说道：“只能坐在树底下，看看风景，听听潮水涌动的声音……你闭上眼，仔细听听……周围到处都是浪砸在礁石上破碎的声音。”

郑清侧耳仔细听去。

只能听到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还有飞苑里年轻巫师们的呐喊与欢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