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清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转头看向张季信,换了一个话题,满脸诚恳:“……而且,长老,我也没想着挑战你哥哥的地位。”
“《贝塔镇邮报》太可恶了,竟然说司马老师的坏话。”女巫貌似找了个非常恰当的理由,一脸正义:“所以,凡是能让他们丢脸的事情,我们都要去做!”
他与张季信悄悄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垂下了眼皮。
蒋玉清澈的读报声在四名听众之间回荡。
年轻公费生茫然的看了她一眼。
辛胖子一脸恍然的舔了舔手指上的霜——他说的是报道中提及的萧笑与司马之间的事情——然后很有把握的推测道:“邮报肯定找你约采访了,而且不止一次,但你都没同意,所以他们才在报道中说三道四……对不对?”
只有当女巫读到某位未透露姓名的消息人士的话,提及‘他这个人很心,跟好多位女巫关系暧昧’的时候,听众中才传来些许不安的动静。
当女巫读完报纸后,郑清在心底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贝塔镇邮报的这篇报道虽然带着一贯的阴阳怪气,但终究还有几分大报的风度,没有胡乱引用那些令人头皮发麻的谣言——人生在世总有很多后悔的时候,如果有选择,他一定不会手贱去问胖子讨要那份报纸。
“猎队参加冬狩还要进行道德审查吗?”郑清感觉自己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
半晌,他才干巴巴开口,率先打破场间微妙的气氛,先看向了正满脸不高兴的萧笑:“博士,你懂的多,你觉得我有那个什么……”
“你这算是妄自菲薄了吧,你的占卜水平可比我知道的绝大部分注册巫师都强了。”蒋玉再次开口,先是语气轻快的夸奖了宥罪的占卜师一句,然后抖了抖手中报纸,瞟向一旁战战兢兢的某位男巫,稍稍加重语气:“另外,还有一件事……”
仿佛咳嗽两下能把报纸上的某些字眼咳掉。
读报纸的女巫恍若未觉,似乎完全没有听到近在咫尺的噪音,仍旧不动声色的念着手中的报纸,这让某人愈发如坐针毡。
“没可能,”他实事求是,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且不提他们的发言都经过仔细斟酌,模棱两可,很难从法律层面定罪……单单贝塔镇邮报上就有上百种干扰咒,保护它们的信息源……我连注册巫师都还不是呢。”
萧笑小口抽着凉气,一点一点把年轻公费生的手指掰开。
她把报纸摊在课桌上,指着报道的最后一行字,看似随意的对郑清发出了邀请:“……今年的巴德明顿已经结束了……那明年的上林苑春狩,我带你去吧。”
“难怪邮报说你坏话。”
蒋玉突兀开口,指着报纸分析道:“整篇文章,所有涉及清哥儿的正面描述都被打上‘受到质疑’‘受到指控’‘受到广泛争议’‘未经证实’这样的字眼儿……相反,其他那些匿名消息人士的话反而各个言之凿凿。博士说了清哥儿两句好话,然后下一段就被打上了‘不客观’与‘不可靠’的标签。”
唯有郑清,听到那两个‘清哥儿’后,顿时有些心惊胆战,非常用力的扭过头,一把按住宥罪猎队占卜师的肩膀,竭力保持镇定的语气:“还有,那些所谓‘消息人士’‘匿名评论家’,有没有办法卜算到他们身份?总不能任凭他们胡说八道……”
几位男巫不约而同清了清嗓子,其中以某位公费生声音最大。
“没错。”
“对。”
“应该让他们丢脸!”
其他三位男巫齐刷刷点头称是,全然忽略了某人六神无主的模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