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那两个“目击证人”出列,低头跪到园长身边。
“就是她们看到的。”
女帝阴霾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来扫去,“是这样?”
“老九,你还有何话辩解?”
修宁抬眸,第一次对上女帝的双目。
辩解?
女帝这就用上辩解二字了?
也就是说,她已经从心底里认定自己就是凶手,就是丧心病狂的劫兽犯。
真是她的好母亲。
四目相对,女帝心里咯噔一下。
修宁这双眼睛,真是像极了她的父亲。
冷漠幽深,倔强清冷,看似无情却处处有情。
让她一阵莫名的恼怒。
“大胆!朕给你辩解的机会,你直勾勾盯着朕做什么?从哪学的规矩!”
修宁错开目光,单膝跪地:“儿臣没有做过,又何谈辩解二字?”
女帝盯着地上跪的笔直的修宁,一阵厌恶。
真是不会转圜的死脑筋,和她父亲一样倔,倔的让人窝火。
但凡修宁撒个娇服个软,她也不至于越看她越生气。
“人证物证都在,这么多百姓看着呢,你还想抵赖!”卜时仁抓紧机会猛踩修宁。
德康翁主一把拉住卜时仁:“你给我闭嘴!”
卜时仁这才安分些。
“抵赖?”
修宁斜斜的瞥了卜时仁一眼,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机,
“只凭两个奴才莫须有的说辞,可以算得上人证吗?抓到人了么?物证又在哪里?又与你户部尚书府什么相干?乖侄女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修宁笑了,第一次在人前皮笑肉不笑。
本想念着血缘留一线,既然卜时仁这么想死,她就成全她。
卜翔听到修宁念到尚书府几个字,吓的脸都白了,急忙扯扯德康翁主的袖子。
德康翁主立刻换上一副笑脸:“九妹妹别气,时仁还小,你做姑姑的让一让她,回头,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她。”
人群中不知谁一声嗤笑:“就是,当姑姑的还跟侄女这么计较,何必呢。”
修宁一股火上来,很好,又给她扣帽子。
一直不做声的想容灵机一动,走到女帝身边柔声建议:
“母皇,既然那两个人说认出修宁府里侍卫的墨底云纹朝靴,现在修宁身后也有侍卫,何不让她们现在就辨认一番?”
女帝眼神一亮:“好主意。”
说罢,便命修宁身后的侍卫上前,提起衣摆露出鞋子。
“你们可仔细看明白了,是不是这种鞋子。”
那两人膝行过去,大略看了下,又互相对视一眼:“没错,就是这种鞋!”
卜时仁又高声道:“你们没有看错?”
“绝不会错!”两人信誓旦旦。
人群一阵唏嘘,这下水落石出了。
女帝满面阴霾,暴风骤雨对着修宁劈面而来:“修宁,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