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快奔五十的年纪,又整日寻欢作乐,近些年身体每况愈下,自从中秋家宴后更是一日不如一日,难得今天精神好些,想容也敢大着胆子来找女帝。
“儿臣给母皇请安。”
“起来吧。”
女帝放下手里的折子,一点也不意外想容会来找她。
她还算了解自己这个女儿,看似稳重大气,实则沉不住气,自己封赏了修宁,她不来闹一下找找别扭,也不是她的性子。
“今儿早朝就见你心不在焉的,可是出了什么事?”女帝明知故问。
早朝时想容除了打哈欠,就是把目光黏在修宁身上。
那种嫉妒和不屑,就算她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也看的一清二楚。
想容十分乖顺的来到女帝身边,绕到楠木椅子后面,主动为女帝捏肩。
这些年孝敬女帝和珍妃,手上功夫还是有的,果然没捏两下,女帝便闭上眼睛,满意的享受想容的侍奉。
想容这才缓缓开口:“儿臣最近一直担忧一件事,可又不知道如何处理,该怎么说,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询问母皇的圣意。”
女帝没睁眼睛,透着浓浓的鼻音道:“恩,什么事,你说。”
想容理了理思绪,道:“……中秋家宴上母皇赐婚于修宁齐深,齐深遵照同福的规矩,已经住进了修宁府里了。”
女帝眉尖都没动一下,只点点头:“朕知道。”
“可这样,似乎不妥。”想容歪头在女帝耳边,迟疑道。
女帝依旧没有睁眼睛,只伸手拍了拍自己发酸的左肩,想容手里的力道轻了,不舒坦!
想容赶紧去着重捏女帝的左肩。
“如何不妥?”女帝听出点意思。
想容循循道:“齐深是平西侯府唯一的儿子,是修宁的未婚夫,而修宁现在又得母皇恩宠,她二人天作之合,只不过……”
想容觑着女帝的神情,继续道:“母皇似乎忘了一个规矩,未婚夫入府时,公主府里所有男宠皆要驱逐,这样才能保证未婚夫妻的感情最高和谐,就算留下的,也必须净身。”
女帝刷的睁开凤目,抿成一条直线的唇边稍稍向上有了点弧度。
真是母女连心呐,这哪里是来找别扭,分明是来送良药的。
自从中秋家宴上见过穆非安后,她就寝食难安,回后宫再看那些寻常颜色,也就没了兴趣。
佳丽三千,抵不过穆非安的仙姿玉色,那少年真真儿是漂亮极了。
她当时就决定,一定要把穆非安睡到手。
可他已经是修宁的人,隔着伦理纲常,她总不好明着和女儿抢男人,这才封赏修宁,顺便将府里所有人都抬了官籍,以后再徐徐图之。
想容误打误撞的一个提议反倒提醒了她,穆非安作为男宠,如何能与齐深在一个屋檐下相处?
驱逐,必须驱逐!
等他流落街头,再给他个御医的官衔,穆非安岂有拒绝之理?
到时候再让他进宫,私下为自己调养龙体,就顺理成章了。
女帝的嘴角逐渐不受控制。
想容略微疑惑,陛下在想什么?听完她的话没一会就开始笑,笑的……猥琐又渗人。
“母,母皇?”想容试探的推了推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