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说完,想容走到炕边,弯腰拍了拍,邦邦硬的炕,怎么睡人啊!
虽然嫌弃,但想容还是坐了下来。
刚好坐在穆非安身边。
若想容看得到的话,一扭头就可以看到穆非安惨白的脸,诡异的笑,正阴恻恻的盯着她看。
可惜她看不到。
但她刚才的话却被穆非安和星言听到了。
原来钟离想容也发现了肃城最大的秘密,铁山。
这可不行,修宁还在那边呢。
穆非安给星言使了个眼色,星言立即离开,前往铁山通风报信。
而想容则舒舒服服的躺到热乎的炕上。
天寒地冻又兼长途跋涉,再睡不惯的地方也是舒服的,想容不知不觉睡着了。
夜深,金元宝守在想容的炕边,一边流口水一边打瞌睡。
浑然不觉室内明黄色的烛火忽然被一阵风吹倒,几近熄灭。
等火苗再立起来时,已经变成诡异的蓝绿色。
想容越来越冷,明明睡在热炕上,裹着厚被子,可依旧觉得刺骨的寒冷,像是从哪里刮进脖领的风,灌满了身体。
迷迷糊糊间想容仿佛被冻醒了,想叫金元宝倒水,却发现头脑浮浮沉沉,根本无法发声。
想容无意挣扎,这种梦魇的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既然没醒来,再再睡回去就是了。
想容欲再次闭眼,却发现炕边不知何时多了个模糊的影子,虽然看不清楚,但想容就是感觉那影子在盯着自己看。
这下一丝睡意也无了。
金元宝很懂规矩,自然不会半夜爬上炕来。
可除了金元宝,还会有谁?
想容想张嘴问他是谁,却只能张开嘴,发不出半点声音。
正着急着呢,那影子却突然靠近,直接扑到她身上,湿乎乎的头发落到她额头上,冰冰凉的。
想容强迫自己闭眼,努力告诉自己这是一个梦,这只是一个梦,只要看不到,过一会就好了。
那影子却没想这么轻易放过她,桀桀一笑,轻轻吹了一口气。
想容被冻的浑身哆嗦,眼睛不受控制的睁开,想闭也闭不上。
这下看清楚头顶的影子长什么样了。
苍白的面容,外凸的眼睛,没有嘴唇的嘴还在滴着血,还有最具有代表性的齐刘海。
哪怕他变化再大,想容也一眼就认出了眼前人。
可不就是死了两年的齐深么。
意识到这一点,想容瞬间清醒了,冰冷的感觉如雪花一般渗透到血液之中,连呼吸都凝固了。
齐深被流放后,可不就是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肃城。
他生前最爱自己,当然,最恨的也是自己。
想容流下惊恐的眼泪,任由那张没有嘴唇的嘴在她脖子上又舔又咬。
不知不觉蹬直了双腿,吓到失禁。
一股热流从身下传来。
大概是越污秽的东西越能辟邪,齐深耸耸鼻子,皱着眉头放开想容后,消失了。
想容猛然从梦魇中醒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