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辉皱着眉睁开眼睛,嫌弃的看着另外笼子里发疯的想容。
被关了这些年,倒是越来越没有个公主的气度了。
白菊拽了拽自己身上沉重的铁链:“如何不认得?皇室的大殿下,逐月的长公主,在嫡公主回京前,你可是集女帝的万千宠爱于一身,何等尊贵风光?”
想容被白菊说的一愣,似乎也回忆起昔年光景。
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转眼她就成了修宁那个贱人的阶下囚。
一关就是七年!
云中城那群废物,没一个能攻下修宁来把她救出去,反而被关进来越来越多的人!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钟离修宁,你不得好死,你一定不得好死!”想容一边哀嚎,一边摇栏杆,十足十一个疯子的模样。
元辉被吵的心烦,他被关在这里难道就好过吗?
“别摇了!”
想容恨恨的瞪了元辉一眼,但到底安静了些。
白菊淡淡一笑,举起自己身上的枷锁铁链,道:“你们看,修宁殿下依然很信任我,相比你们两个,我甚至可以在这屋子里自由走动。”
想容不想理会白菊,晃累了,瘫在笼子角落里瞪着某处发呆。
而元辉却听出白菊话里的狰狞之意:“你想说什么?”
白菊笑笑,开始一层一层脱衣服:“我说,殿下还是改不了心软的毛病,她以为我是回来送死的,可她一定想不到,我是来拉你们下地狱的。”
外衣除尽,都挂在手腕处,元辉和想容看清了白菊的里衣,很厚,料子也十分奇特。
“你什么意思?”元辉警惕。
白菊撕开一个口子,倒出里面的粉末,开始沿着帐篷四周角落撒均匀,最后一点点往元辉和想容的笼子上抹。
“把我关起来,她们只是搜走我的兵器,却想不到一个人想死,是会不惜任何代价的。”白菊抹完最后一点后,足尖用内力一顶,将想容的铁笼子踹到元辉那边,笼子相互碰撞,两人差点栽倒。
想容这才知道害怕,求生的本能令她警觉:“你要干什么?我们无冤无仇,你到底要干什么!”
白菊并不理会她,开始迅速的把帐篷里易燃物都扔向笼子周围,没多久,桌椅凳子,坐垫帘子就围了一堆。
元辉坐不住了,一边努力擦笼子边上的粉末,一边尝试拖延时间:“你弄出这么大动静,外面巡逻的士兵早就听到了,你不怕我们呼救吗?”
白菊最后把里衣脱掉,露出身上,腰上,腿上绑着的炸药,点燃一个火折子,面色平静而狰狞,冷静而癫狂:“长公主想必每天呼叫的次数不少吧?不然怎么会刚才喊了那么久都没人来看看?狼来了的故事多了,就不会有人信了。”
想容连连后退,可退又能退到哪里去?
“来人!我不想死!来人!救命,救命啊,我不想死!”
白菊拿定了决心,又怎会给想容太多的呼救机会。
拿着火折子坐到笼子脚下,对准炸药的燃芯,道:“我罪孽半生,如今也该结束了,正如名字一样,白菊,不过是个败局,该报应的,该道歉的,就等死后吧。”
元辉瞠目,从笼子另一个角落扑过来,想伸出手阻拦白菊,可已经来不及了。
“既然没办法赎罪,那你们就跟我一起,下地狱吧!”
“别——”
轰的一声,炸药引爆,白菊瞬间被炸碎,身边的元辉和想容也没能幸免,当场去世。
炸药和药粉以及火焰吞没了整座帐篷,墙根的炸药燃爆,旁边的一座座帐篷惨遭池鱼之灾。
爆炸声冲天而起,惊呆了后方军营,大火漫天,干燥的风将火苗吹向其他帐篷,修宁后方起火,乱成一团。
而意晚的眼线则立刻趁乱离开,向京城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