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九假意没有听见兄妹两的对话，悠哉悠哉地品着辣中带甜的美酒，却暗道这昭阳公主怕是不会轻易离去。

“我们是亲兄妹，有什么好避嫌的，母后若是怪罪你，我会将一起罪责拦在我身上。”想要庇护这个野小子，哼，我昭阳才不会如你的意。

“这个臭小子，他藐视皇威，百般羞辱本公主，若七哥不给我做主，我就将这事告诉父皇，让他将这个丑小子碎尸万段，五马分尸。”

夜北微微一惊，这两人怎么还拉上仇恨了，这不是为难了他吗。

自家妹妹是什么脾性他这个做哥哥的还不知吗？她的嚣张跋扈，骄纵无礼他都有些看不下去，肯定是她招惹了小九，小九才出手教训了她，遇到小九，她这是踢到铁板了。

“打住，一个女孩子说这么血腥的话，以后还敢娶你？说说，你是不是又在外面惹事生非了？”

叶九暗笑，夜北对他这个妹妹还真是了解。

“什么叫我惹事生非？明明是他对我施毒，企图谋杀我，谋杀皇室子弟，这可是灭九族的重罪，就算是你都休想护住她。”夜昭阳有些心虚，若是让父皇知道她以人试药，怕是不会轻饶她。

夜北将目光扫向叶九，眸子带笑，语气温和：“小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听了两兄妹废话这么久废话，终于将视线转向她了。

“夜北，你可真是有个好妹妹啊。”

听着语气便不对，夜北抹了把冷汗，维持着脸上的笑容。

“你不要乱嚼舌根！”夜昭阳厉声呵斥，想要阻止叶九说下去。

叶九站起身，弹了弹衣袍，望着书架上的古书，淡声说：“国以民为天，而作为天朝公主，却拿活人试药，轻贱生命，无视王法，若将此事昭告天下，恐怕连皇上都保不住你吧。”

“民能载舟亦能覆舟”这道理想必夜昊天能动吧。

若引起民众愤怒，夜昊天怕不会为了保一个公主与天下人作对吧。

“什么？昭阳，你居然拿活人试药，平日理任性骄纵一些也就罢了，没想到你居然拿别人生命当儿戏，枉你读了这么多的圣贤书，居然做出如此恶毒之事。”夜北听了勃然大怒，他虽然杀人无数，但所杀之人都是该死之人，绝不会滥杀无辜。

而昭阳居然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若是在娇惯包容她，怕是连父皇都保不住她。

叶昭阳何曾看见夜北这样愤怒过，她以为自己的皇兄知道有人毒害她，就会不问缘由的为她做主，原来是他想错了，他的心终究还是向着别人的！

“不过就是低贱如蝼蚁的贱民吗？死几个有什么大不了的。”

“啪！”

夜北的巴掌骤然落下，那张白嫩的面颊顿时留下了一个巴掌印，昭阳何时被人掌掴过，她摸着自己生疼的脸颊，愣在原地，竟忘记了哭泣。

“夜昭阳，你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这世界上所有的生命都是平等的，若没有那些底层民主的拥护，哪有如今的盛世？你太令人失望了！”

听见自己的妹妹说出如此话语，夜北无比心痛，原来过分的宠溺，只会让一个人失去明辨是非的能力，若是趁现在扭转她的观念，怕是这辈子都要毁了。

叶九看着满脸失望痛苦的夜北，知道他是真的动怒了，这样的夜北，就连她都没有看见过。

“七哥，你居然打我？你为了一些贱民，居然动手打我，我贵为公主，毒死几个人怎么了？我制造的毒药不用活人试药，难道还会用死人试吗？”夜昭阳泪奔哭喊，一点没有意识到是自己做错了，将自己的行为当成了理所当然。

夜北有些颓然，缓缓闭上了那双墨玉色的眸子，被一直宠爱的妹妹惊的反应不过来。

“我会将此事禀告给父皇，你出去吧。”夜北往日那张充满活力的脸上顷刻间显得无力起来。

“我也会找父皇，将你偏袒外人的事告诉父皇。”夜昭阳抹着眼泪飞奔了出去。

夜北跌坐在软塌上，脸色黯然，无比痛惜。

“夜北，你没事吧？”叶九话语中透着一丝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