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年没想到郭霞这么敏锐。

不过，到底是在同一屋檐下生活这么多年的家人，但凡留心一点，自然能够注意到。

贺年叹了一口气，对着郭霞挥了挥手说道：“你过来。”

郭霞愁眉苦脸的走到轮椅前蹲下，抬着头看着贺年。

贺年的头发也都白了，再加上常年都卧病在床，有些干瘪，就像一根行将就木的腐木。

说实话，贺年要不是因为放不下自己的老伴和儿子，还有那个不健康的孙子，早就自行了断了。

但他知道，老伴能撑这么多年，自己也是原因之一，要是自己真的先去了，对老伴来说，算得上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活着，也算是支持老伴了。

贺年叹了一口气，老泪纵横的拉着郭霞说道：“郭霞，咱们夫妻这么多年，以后是要一起进土里的，非要追究，其实都怪我。”

“要不是我拖累了你，你也不至于做出那种事，如果非要说报应的话，应该报应在我身上！”

郭霞赶紧摇头，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认真的说道：“不是！怎么能怪你呢？”

“是我自己的选择，太太当时对我特别好，都怪我恩将仇报，都是我的错……”

郭霞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起来：“要不是我自己太过贪婪，太过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