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箐拍了拍周一诺的肩膀,说:“你坐,我去招呼客人。”
周围的客人,都认识周一诺,他们都知道,因为宴箐订婚,结婚的时候,周一诺都在。
有个人说:“这个哑巴怎么又来了,每次都一句话不说。”
周一诺似乎已经习惯了,身边的人叫他哑巴。
不为所动的样子,不但像个哑巴,还像个聋子。
周一诺看着热闹的宴席,只不过这里声音再大,都不关他的事,这又不是高新的声音。
他在看,看远方。
酒席结束之后,他等到所有人都走了。
他才站起来,对着宴箐微微点头,算是道别。
周一诺想,只要天够黑,别人就看不到,他是一个人回家的。
宴箐“哎”了一声。
周一诺回到高新隔壁的房子,他看着隔壁的的窗户,那目光,朦胧又恍惚,好似在看高新,又好似在看自己的未来。
时间就这样过去。
高新进了南墨的房间,看他又尿床了,把被子全了,给南墨铺好之后,又给南墨换衣服,最后让南墨下楼吃饭。
南墨有起床气,他不去,高新心酸到习惯的说:“你又不听话,尹客不喜欢不听话的小忆离和南墨。”
南墨这才乖乖的去吃早饭了。
高新把被子被单,放进洗衣机,又把南墨的衣服,放在另外一台洗衣机。
洗好之后,亲力亲为的晒好之后,才去。
吃饱了之后,南墨的起床气消了,这个时候啊,南墨就会叫着高新的名字傻笑。
这是高新每天最开心的时候,也是高新最难过的时候。
又是一天,高新带着南墨出去玩,周一诺早就在门外等,跟着一起去。
春去秋来,年复一年。
又过了十年,高新四十多了,做不动了,就找了保姆,可是保姆总喜欢欺负南墨。
高新把保姆辞了。
又亲力亲为。
高新因为操劳过度,五十一岁的时候,从楼梯摔下去,抢救无效,死了。
高新临终前,终于对周一诺说话了。
但是她对周一诺说的却是:“好好照顾南墨。”
高新到死都放不下南墨,怕有人欺负他。
女子无情时,负人最狠,女子深情时,感人最深。
周一诺都知道,只是高新死的时候,还是受不了这样的痛苦,大病了一场。
再去照顾南墨的时候,才得知,高新死了之后,南墨没人管,不到半个月,在高新以前经常南墨去玩的大厦,从顶楼摔下去,当场毙命。
南墨没有了任务,他跟着高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