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你没事吧。”
温润的嗓音入耳,顾九绵连忙抬头去瞧,竟然是那晚在船上的美男!
慕柯其实早已发现了树上有人,只是一直没有理会,不过当看到顾九绵的时候还是微微有些惊讶,眸底闪过一丝不耐,不过很快就被他隐去,因为他上次回去之后便发现梨花簪不见了,后去湖边船家询问也无果,多半是被这混不吝给拾走了。
其实在那晚慕柯发现簪子丢失后,他便已派幸川去查过顾九绵了,对这二世祖这些年干的混事了解的一清二楚。
要是顾九绵知道自己给美男的第一印象竟是如此,估计要气得吐血三升。
顾九绵发现是那晚的美男,并察觉到美男有些不快,一骨碌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有些尴尬的笑道:“哈哈,是你啊,好巧!”
“你这是……”慕柯将顾九绵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啊,我这在练功呢!”
偷看别人弹琴,还从树上摔下来把自己搞得一身狼狈,这么丢脸的事,顾九绵才不会承认。
也不知道慕柯信了没有。
慕柯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盯着顾九绵,也不说话。
信了才有鬼吧!这么蹩脚的理由。
顾九绵被慕柯盯得心里发毛。
“我看树上风景好,爬上去看看,下来得时候出了一点意外,行了吧!”
慕柯仍旧盯着顾九绵,不说话。
“咳咳,那啥,你这有水喝吗,有点渴?”顾九绵快速转移话题,边说边兀自绕过慕柯朝小径尽头的凉亭走去。
凉亭四周种满了竹子,郁郁葱葱,使得凉亭内十分凉爽舒适,凉亭中间地石桌上放着一张古琴,旁有一个精致的白陶小兽香炉,炉顶透雕着栩栩如生的麒麟,表面镂空雕刻着一些祥云,两侧挂着双耳吊环,色泽光亮,视之如镜。
嗅着那香炉中散发出来的淡淡的龙涎香,顾九绵毫不客气地坐下,拿起托盘中的白瓷杯兀自倒了一杯茶,一口闷下。
“好茶!”
慕柯跟进凉亭便见到顾九绵毫不客气地在糟蹋他的云顶雪茶,额角青筋直跳,那茶生长在雪山顶上,一年难得几两,自己都舍不得喝,竟被这二世祖如此糟蹋,若不是阿姐的簪子极有可能在他手上,顾九绵这会已经在墙上了,扒都扒不下来的那种!
顾九绵看见跟进来的慕柯盯着自己手里的茶杯,神色不明,有些尴尬。
“额……不好意思啊,有点渴。”顾九绵确实渴了,从早上到现在滴水未进。
慕柯强忍下心中不耐,不愿再与他过多废话,直入主题:“不知公子那晚可曾看见在下的一支梨花簪?”
“见过啊,那日你不一直拿在手里吗?”顾九绵一愣,眼珠子一转,故作镇定,其实在知道这簪子是原主娘的东西后,顾九绵就没有打算再将簪子还给慕柯,他想知道原主娘的簪子为何会在眼前之人的手上,所以,顾九绵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那是一位很重要的人留给我的,却让我弄丢了,如果公子捡到的话,麻烦可以还给在下吗?”慕柯看到顾九绵明显顿了一下,心中生疑,再次问道。
“是你娘吗?”顾九绵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有些忐忑地问,这不能是我哥吧。
“是我阿姐。”提起自己的阿姐,慕柯的眸光明显黯淡了许多,“公子真的不曾拾到?”
顾九绵心头一震,怎么会是他姐姐的,难道我娘是他姐姐,woc!他是我舅舅??!!!
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过,却还是装作一脸真诚:“真抱歉。”
半晌又放下茶杯,有些忐忑问道:“冒昧问一下你姐姐芳龄?”
慕柯眉头一皱,显然对这个男人无端询问自己姐姐年龄感到十分反感,要不是此人日后还有用,慕柯当真是半个字也不愿同他多说。
其实刚问出口,顾九绵便觉得不好,哪有一上来问人家姐姐名字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多猥琐。
就在顾九绵要开口道歉说算了的时候,慕柯的声音响了起来:“年方二九。”
顾九绵舒了一口气,十八岁?我娘至少得二十好几吧,看来他姐姐并不是我娘,那我娘的簪子如何会到他姐姐手里的。
慕柯看着顾九绵在自己说出阿姐的年龄后像是如释重负,更加怀疑簪子在顾九绵那,甚至他还认识这簪子,否则为何他听到簪子是我阿姐的会明显紧张,又在听到自己说了阿姐的年龄之后如释重负?
顾九绵心里仍有很多疑问,还想继续询问,却发现慕柯正抿唇若有所思,知道自己已经引起了美男的怀疑,便见好就收。
“在下顾九绵,很高兴认识公子,公子的琴声当真是精妙,琴声听似纯净,无欲无求,却给人一种清冷孤寂之感。”顾九绵瞧着古琴,转移话题道。
听闻顾九绵居然能听懂他的琴声,慕柯有些惊讶,面色微霁,对顾九绵有所改观,看来也不完全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人,但在他心里,顾九绵仍是一个二世祖,故而仍是冷淡道:“在下慕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