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帮你解了!”德信一脸骄傲地说,“怎么样,你现在有没有感觉那里不舒服?”
顾九绵闻言心里一个咯噔,这个大师会医术?
“大师懂医?”如果这个德信大师真的懂医术的话,那么她的女儿身是不是已经……想到这顾九绵的一颗心开始沉了下来。
德信摆摆手,看着顾九绵微变的脸色,笑着说:“略懂皮毛。”
“那大师可曾觉得在下的身体有什么异样吗?”顾九绵试探性地问道。
德信依旧笑得和蔼可亲:“没有啊,你现在除了身子骨比较虚弱之外,其他的与别的男子并无二样!”
顾九绵紧紧地盯着德信,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一丝一毫说谎的痕迹。
德信也任由顾九绵打量,只是脸上的笑一直就没有停过。
顾九绵不知道为什么,听完德信的话,她总感觉德信似乎是知道她内心的想法一般,不然他为何特意要强调男子二字。
可是看着德信一脸笑眯眯,无懈可击的样子,她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判断,德信有可能没有把出她的脉象,只当她是男子,那两个字或许只是她多心罢了,但也有可能德信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女子身份,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告诉自己他对自己并无恶意。
但是不管怎么样,顾九绵都要谢谢人家大师救了自己的性命,否则自己现在可能就变成那缸大鼻涕其中的一分子了。
顾九绵此刻觉得自己恢复了些力气,于是坐了起来,对着德信抱拳,真心诚意道:“多谢大师出手相救,在下顾九绵。”
“诶,不用谢不用谢,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时老衲应该做的。”德信大师连忙摆手,想起自己那个傻徒弟,决定还是帮他一把,“要谢你就谢我的徒弟吧,要不是他及时把你送过来,我也没有办法。”
说完德信简直被自己感动得不要不要的,他这个师父也太好了吧,即便是被自家的徒弟冷眼相待,他还是想着要帮自家徒弟追媳妇,在未来徒媳妇面前给他刷好感,呜呜呜,天底下怎么会有他这么好的师父啊!
他徒弟?
顾九绵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凛夜,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没想到凛夜的师父居然会是护国寺的僧人,这倒是挺让人意外的。
忽然顾九绵瞪大眼睛,紧张地看向德信,问:“凛夜他知道吗?”
德信自然知道顾九绵在问什么,心里对这个未来徒媳妇是越看越满意,人长得好看就算了,而且还聪明一点就通,这么多年来没点手段想要在京都那种地方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这么说起,长得好看,聪明能干有能力,跟他的那个冷冰冰的徒弟简直就是绝配啊!
于是德信脸上的笑容救更大了,说:“你放心,他不知道。”
听德信这么说顾九绵更加确定自己的身份是已经被德信知道了,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替自己隐瞒,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德信对她并无恶意,甚至她觉得面前这个笑得像弥勒佛一样的老和尚十分亲近。
“多谢大师了!”顾九绵再次道谢,这次脸上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既然你叫顾九绵,那我以后就叫你小九吧。”
顾九绵笑着点头,表示自己没有意见,
德信满意地笑了起来,端起托盘里的白粥递给顾九绵说:“小九饿了吧,喝点粥吧。”
德信这么一说,顾九绵确实感觉自己的肚子有些饿了,也没有客气,结果粥碗就开始喝了起来。
德信真是越看越满意,嗯,这个性子他喜欢,不扭捏造作,性格直爽,很好!
“大师,您……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啊?”顾九绵喝粥的时候感觉德信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就没移开过,饶是她脸皮再厚,此刻也觉得有些遭不住。
“没什么,没什么,你喝粥。”德信也反应过来自己一直盯着人家看不好,当即干笑两声收回了视线。
顾九绵点点头,低头继续喝粥,眼睛的余光却是偷偷瞥了一眼德信,见他没有再看自己才收回视线,放心地喝起粥来。
心中觉得这个德信大师好生奇怪,尤其是看她的眼神,怎么那么像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呢?
“小九啊,你觉得我的徒弟凛夜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德信忽然开口问。
顾九绵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德信会突然这样说,思索了片刻说:“他很厉害。”说实话她跟凛夜也不过才认识没多久,除了知道凛夜的武功十分厉害之外,别的她一无所知,所以要问她凛夜是什么样的人,她还真说不上来。
“没了?”德信闻言有点失望,很厉害?这算是什么评价,这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啊。
顾九绵点点头,狐疑地看向德信,说:“嗯,大师,凛夜是什么样的人,您不是应该最清楚吗?”
德信一僵,干笑一声:“害,我这不是想知道我的徒弟在外人眼中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他挺好的。”顾九绵喝了一口粥,含糊道。
“哟,醒了?”一道低沉的男声传来,顾九绵抬头看去,一个身着黑色锦袍的男子,芝兰玉树,戴了半张黑玉面具,倚靠在门面,勾起的唇角显示着他此刻的好心情,是凛夜。
顾九绵迎着月光对上面具下那双漆黑的双眸,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暗夜王子,他整个人就从外形道身上的气质仿佛就是为了黑夜而生的一般,如果说慕柯是那皎洁无暇的月下谪仙,那么凛夜就是邪魅狷狂的暗夜王子。
不对,她为什么要拿那两个人做比较?
顾九绵移开视线,对凛夜道:“谢了。”
凛夜挑眉,看向顾九绵说:“没了?”
顾九绵蹙眉:“嗯。”
“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一句谢谢就算了,你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凛夜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真个个人十分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对顾九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