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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陶也觉得有点累, 就放下手里的东西,接过水杯, 却没有立刻喝水, 而是对跟着呦呦进来的怀瑾说:“怀瑾, 你倒杯水给花叔叔, 天这么热肯定累了。”
怀瑾听话地一手提着茶壶一手拿着杯子出去了,陶陶这才转过头来嗔一眼呦呦,“就知道指使人做事,不知道心疼人。”
呦呦对着陶陶笑了两声,端起自己的杯子喝起水来了。陶陶却没打算就此放过她,拽了拽她的袖子低声问:“我知道你的心思,只是你觉得能成吗?”
陶陶这句话问得呦呦吃了一惊,瞪大眼睛转头看向陶陶,“你都看出来啦?这么明显吗?”
陶陶轻轻推了她一下,“怀瑾都猜出来了, 我再看不出来, 岂不是还不如一个五岁的孩子?”
呦呦嘿嘿笑了两声,也凑到陶陶跟前,“那姐姐你说, 有多大机会?”
陶陶垂下眼睛, 摇摇头, 低声说:“我不知道。”过来片刻, 又抬起头来看向呦呦, “非得这样吗?咱们一家五口现在这样不好吗?”
呦呦看一眼陶陶, 发现她眼神迷蒙着表情也是迷惑的。呦呦想到陶陶作为曾经被陈士梅捧在手心上的长女,大概能理解她的心情。
可是同时她还有另外一个顾虑,四个孩子中,自己和怀瑾当时还小不记事,陶陶和怀宇是经历过陈士梅和谭丽娘夫妻恩爱和陈士梅忘恩负义抛妻弃子两种状态的,怀宇是个男孩子心思没那么细腻,倒是呦呦,现在正处在青春期,万一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就不好了。
呦呦想罢,试探着问了一句,“姐姐觉得,有个父亲不好吗?”
“我们又不是没有父亲。”陶陶虽然声音很低,呦呦却听得清楚,她没想到陶陶对陈士梅的感情竟然这样深。
呦呦皱了皱眉,忍不住反驳道:“可是他已经抛弃我们了呀。”
陶陶沉默了,不再说话。
院子里花易岩已经将东厢房的墙根涂了一遍,还主动提出去西厢房和正房查看一下,把满满的一桶泥浆都用完了,这才提着桶准备离开。离开之前还纳闷,呦呦这个小丫头怎么跑了。但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刚刚丽娘妹妹把她的帕子给我擦汗了!一想到这,花易岩就忍不住乐。
等谭丽娘送走花易岩回到屋里,就看到呦呦和陶陶一人端着一杯水沉默着相对而坐,脸上的神情都很古怪,不像是平常两姐妹凑在一起说笑,可是要说是吵架了吧又不像。
谭丽娘想了想也没有多问,小姐妹间的私事,大人还是别管了。
“陶陶过来帮娘和面,今天中午吃烙饼。”谭丽娘从厨房的架子上摘下围裙系上,朝里屋招呼一声,又吩咐呦呦,“去看看怀瑾去哪儿了,把人找回来。我前些天听你二舅母说最近人贩多着呢。”
陶陶和呦呦同时答应了一声,呦呦率先从炕上下来,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稍微停了一下,状似无意地说:“娘你今天挺高兴呀!”
谭丽娘不知道听到没有,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倒是陶陶对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谭丽娘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陶陶出来,忍不住又叫了一声,陶陶这才回过神来,放下手里的杯子走到厨房来。
厨房里谭丽娘正在揉面,她指挥着陶陶把昨天买回来的那捆嫩韭黄和隔壁张婶送来的香椿芽洗出来,“今天吃烙饼,香椿芽用麻油拌了,嫩韭黄打几个鸡蛋一起炒了。”
陶陶正在洗菜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看谭丽娘,却发现面板上的面似乎比平时多了些,“娘,怎么和了这么多面啊?天气这么热吃不完要坏的。”
谭丽娘手下揉面的动作不停,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大女儿,长得越来越像自己了。陶陶的葵水已经来了一年多了,今年已经十三了,别人家的姑娘这个年纪已经在说亲了。因为“守孝”,这三年里自己都不曾走动,更不知道这附近男孩子的情况,唯一一个张志林,陶陶似乎又不喜欢。别人家相看女婿都是男人去看,自己家这样,唉……
“娘,我问你话呢,你怎么盯着我看起来了?”
“哦,没什么,这不是你花叔叔帮着干了一上午的活,咱们不好留人家吃饭,我就想着他一个人不容易,咱烙些饼送过去,算是表达一下谢意。”
陶陶注意到说这话的时候,谭丽娘是高兴的,虽然面上不显,可是语气却比平时欢愉了不少。陶陶不再做声,低下头继续洗菜。
等饼烙好了的时候,陶陶也已经把香椿芽、鸡蛋韭黄做好了,谭丽娘找了一个食盒,把两个菜拨了一半到盘子里,又装了十几张饼,饼都不厚,就是怀瑾一次都能吃两三张呢。
谭丽娘提着食盒有些发愁,这个食盒是红木的本身就挺重的,里面再放上些吃的,就更重了,只怕呦呦一人拿不动,刚想叫怀宇一声,却被陶陶拦了下来。
“我刚看怀宇在临字,还有两三张没写完,让他快点写写完好吃饭吧,”说着从谭丽娘手里接过食盒,“隔壁的东西我去送就行了。”
谭丽娘看着陶陶提着食盒走出去,总觉得有些奇怪,又说不出是哪里奇怪,只好转回头叫呦呦洗手放桌子准备吃饭。
呦呦看到陶陶提着食盒出了大门,想了想把刚从橱柜里捧出来的碗又放了回去,撒腿跑出了厨房,等跑到大门口的时候,又突然停下了。站了一会儿,转回身回了堂屋,在谭丽娘奇怪的目光下继续刚才的事情了。
谭家的大门开在院子中央,离左右两家的大门差不多七八丈远,相当于现在的二十米,距离并不算远,陶陶提着食盒很快就站在了右边邻居的大门口。她站在门口往里看一眼,一座和自家差不多大的院子,正房四间,西厢房一座,没有东厢房。东厢房的位置上打着一个矮矮的窝棚,看起来像是以前用的,现在不再用了似乎正准备拆掉,窝棚周围都是些碎砖石。
陶陶刚想抬手敲门,花易岩恰好推门从房里出来,看到门口的站着陶陶先愣了一下,然后快步走过来,随着他的动作,左边的袖子荡的更厉害了。
“你是陶陶吧?都长这么大了。”花易岩走到陶陶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来,一脸欢欣又带着小心翼翼地同她讲话。
谭家的四个孩子,他跟三个小的关系都很融洽,因为那天斗土匪的英姿两个男孩子对他都十分钦佩,呦呦同他也很亲近,只有最大的陶陶,每次看到他就躲起来,他想讨好都没得讨好。
陶陶站在原地,手中提着的食盒越来越坠手了,她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没眼力价不知道接我一把啊,就这样还想给我当爹?”
花易岩不是不想伸手去接,可是万一不是给自己的呢?
也幸亏此时陶陶将食盒往前递了递,“娘做了饼给你。”
花易岩忙不迭地接过来,可是接到手里他又不知道要同陶陶说什么,只能干笑着,尤其是在陶陶的目光下,更加站立不安了。
“你见过他吗?”陶陶没头没尾地突然问了这么一句,也没说话中的“他”是指谁。
花易岩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她问的是陈士梅,就点点头,“见过。”一想到这里,他就语气僵硬,脸色也变得不好起来。
陶陶一直盯着脚尖,并没注意他的脸色变化,继续问出了自己想问的,“他过的好吗?公主对他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