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耕雨之前上山时,曾帮助过一个无意间误入猎人陷阱的老农。
对方为报答活命之恩,送给了田耕雨一株非常罕见的蕉萼白宝珠玉茗花。
田耕雨原本打算拒绝,但老农坚持要将这种罕见的玉茗花送给他,并表示他年老体衰,觊觎这株花的人太多,他无力守护这株奇花。
老农诚恳的告诉田耕雨,他赠花除了报恩之外,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田耕雨代为照顾自己的女儿。
老农妻子去的早,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宝珠似的养大。
奈何女儿出落的太过美丽,老农怕女儿被人惦记,特地搬到了山上,过着半隐居的生活。
只是他年纪越来越大,对女儿的守护也开始力不从心。
这次在猎户陷阱中困了一天一夜,虽然得到了田耕雨的好心救援,他还钱请了大夫为他治病。
但老农年纪毕竟大了,预感着自己怕是没两年活头,想在临终前,将女儿托付给可靠的人。
田耕于想到自己和妹妹,物伤其类,答应了照顾老农的女儿。
老农姓钟,独女叫玉茗,小名茶茶。足可见,他对女儿的珍视喜爱之情。
将女儿托付给田耕雨照顾后,钟老伯了却一桩心事,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冬日时一场风寒殒了性命。
从此,钟玉茗就由田耕雨兄妹照顾了。
舒安歌对于田耕雨收留钟玉茗之事并无意见,兄长一直沉浸在爹娘去世的悲痛中,她平日又事务繁忙,有一个人让他关心也能转移注意力。
“小姐,这些水稻苗长的可真好。”
茶茶站在育苗的小屋中,一脸喜悦的瞧着绿油油的水稻苗,恨不得将它们搂在怀中。
“育苗要优中选中,这样才能增加亩产量。还有,茶茶姐,你叫我英娘就可以了,不要叫什么小姐。”
茶茶一直随着爹爹隐居在山中,性子天真烂漫,十七八岁的人,看起来还是稚气未脱。
要在山下,她这个年纪早该嫁人了。
茶茶摇摇头,一脸认真的说:“这可不行,您和少爷曾救过爹爹性命,还收留我在庄中,让我有一个栖身之处。玉茗铭感五内,怎能对少爷小姐不敬。”
她提起这茬,水汪汪的眼睛熠熠发光。
舒安歌瞧着她认死理的样子,心里默默为兄长点蜡。也不知他的一腔情意,茶茶何时能感受到。
说起来,也怪田耕雨太过羞涩。明明对茶茶动了心,但一直秉承着君子风范,半点不敢透露。
窗外响起淅淅沥沥的声音,茶茶往外走了几步,抓着门框一脸惊喜的说:“呀,下雨了,终于下雨了。”
她仰着脸,桃花似的小脸娇艳可爱,黑漆漆的长发闪着油亮的光芒。
“兄长他们也不知回来么,这场雨下的真巧。”
舒安歌摆弄着水稻苗,信口提了一句。
茶茶眼巴巴的望着雨幕,犹豫了好一会儿后,睁着大眼睛跟舒安歌说:“小姐,雨下的太突然,我到地里给少爷送伞吧。”
“嗯,去吧,让小鲁赶着马车送你去,也好将人一起接回来的。”
“好的,我这就去!”
茶茶拿袖子遮住头顶,欢天喜地的跑到了院子中。
舒安歌唇角微挑露出一抹笑意,拿手帕擦干净了掌心的泥土。
她走出育苗房,拿袖子遮住脸,正要快步跑到堂屋,眼前忽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魏少游手中擎着油纸伞,笑吟吟的望着他,眼下一点朱砂痣,红的像沁了血的宝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