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忠鼻孔朝天,居高临下瞟了母女俩一眼,大剌剌道:“我们家大少爷说了,只要你亲自上门去祈求,伺候得我们大少爷心情好了,大少爷就帮你找你哥!不管你哥是死是活,都一定帮你找回来!怎么着?给句话吧,你什么时候过去?”
纪青青觉得仿佛吞了只苍蝇似的难受,气的脸上火烧似的羞怒起来。
薛氏脑子里“轰!”的一下炸响开了,抄起扫把气急败坏朝牛忠打去朝门外赶:“滚!滚!给我滚!别叫老娘骂出好听的来!仗势欺人,什么玩意!你告诉那王八蛋,我们家的事,不用那王八蛋管!”
牛忠又气又怒,狼狈不堪退出了院子,冲薛氏恶狠狠道:“你给我等着!”
一转身飞跑去了。
“娘!”纪青青扶着薛氏,薛氏还气的浑身颤抖:“这、这都什么人啊!”
“狗奴才狗奴才,果然没个人样、说不出人话来!”孙婆劝着母女俩进屋,又忍不住有点替她们发愁:“那牛家虽说不是县城里最有权有势的人家,可跟咱们这样的比起来,也不是咱比得上的。这他们要是一味使坏......”
薛氏冷笑:“他牛家还能只手遮天不成?凡事逃不开一个理字!大不了老娘跟他们拼了,也不叫他们好过!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谁说不是呢!”孙婆道:“不管怎么样,你们母女俩平日里多小心点总不会错。唉,同宁那孩子也真是的,不知跑哪儿去了怎么去了这么久?他要是在,也还强些。至少有玉水帮撑腰,就算那牛家,也不能不给面子......”
薛氏和纪青青心中安定不少。
不错,还有四哥呢。
纪青青更是暗暗苦笑无奈不已:这古代真是生存不易啊,现代法治社会,再怎么样,也比这古代强太多太多了。
尤其是女人,没有男人撑腰,根本什么都没法儿干。
比如牛万豪那样的人家,仗着有几个臭钱,就敢明目张胆的派个下人在这种时刻落井下石。
说那样羞辱人的话。
牛忠狼狈而退,一肚子的火和恨意,跑回牛家添油加醋的跟牛大少爷告状。
他长年混迹市井之间,告起状来比高美芸要狠得多,也阴险得多,终于说的牛大少爷也黑了脸、动了怒。
“大少爷,我看那小贱人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小人有个主意,大少爷不如雇几个人掀了她家那小破摊子,看看她低头不低头、服软不服软!”
牛忠阴毒无比的出着主意。
牛大少爷冷笑了笑,道:“好,这事你去做。做干净点,别跟少爷我扯上关系!还有,别伤到了纪青青。否则,我要你好看。”
牛忠原本想趁机让纪青青吃点苦头,听了这话心头一凛,连忙陪笑应道:“是,大少爷放心。”
牛大少爷盯着他,上下打量,又冷冷道:“你刚才说什么?小贱人?你在说谁是小贱人?嗯?”
牛忠脸『色』一白,慌忙跪下,噼里啪啦自己打了自己四下响亮的耳光,连连赔罪:“奴才口误、奴才口误,大少爷饶了奴才!”
牛大少爷哼了一声,没好气道:“你们这些狗奴才,一个个离了我跟前在外头仗势欺人、耀武扬威,真当少爷我什么都不知道呀?我警告你,纪青青,那是少爷我看上的女人,少爷我必须要得到她,并且还得她心甘情愿!你给我听清楚了,打今儿起,要是她出了什么意外,我可不管什么原因、什么理由,我要你的狗命!”
牛忠吓得脸『色』更白,之前冒头的一些龌龊小心思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连连磕头答应。
牛大少爷这才没好气道:“还不给我滚?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牛忠白着脸,慌忙退下。
他没想到的是,这玉水县城中的混混们,一听说要去找薛娘子摊子的麻烦,一个个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全都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