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圣揉了揉眼睛，眼前的这一切变得那么陌生，又变得那么模糊。

“小圣啊！”

“才下班吗？晚上来家里吃饺子呀！”

赵大叔正和儿子上街买东西，远远的就看到李元圣，赵大叔赶紧和李元圣打着招呼，但是李元圣没有听见，缩着衣服奔着城外的方向走去。

“奇怪，这孩子这大晚上的，干啥去了？”

赵大叔有些奇怪。

一步，两步……

每一步都走的仿佛千斤沉重。

天空上慢慢的飘起了细雪，雪花轻盈，但是渐渐的，李元圣的头发竟然变得和那细雪变成了一样的白色。

风吹来，头发吹起来，白发如雪，整个人的皮肤也是肉眼可见的衰老下来。

他步履蹒跚，身体也逐渐佝偻起来，仅仅是两条街的距离，李元圣就从一个中年人变成了一个年迈的老人，怕是就连赵大叔在这里也都未必能认得出来李元圣吧。

雪花越来越大，街上的人也都开始回家去了。

李元圣则是来到了城门口，奔着城外走去。

“大叔，下雪了，你出城有什么事情吗？还是等明天雪停了再走吧。”

守门的将士看到李元圣好心的劝阻着。

“不碍事。”

李元圣的声音沙哑。

说着，离开了忘空城，身影慢慢的消失在这雪夜之中。

一直走到他怎么也走不动了，李元圣瘫坐在地上，倚靠着一块冰凉的大石，整个人气喘吁吁，他小心翼翼的将怀中的礼盒给拿了出来。

他凝视着礼盒，眼神中满是回忆之色。

曾经他想过自己将来会死，他想过战死，想过大限到了而死，甚至想过自己很多种凄惨的死法，但是如今这一幕，让李元圣尤为满意，用剩余的生命的代价换来了此生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我若真的是一个人能有多好。”

李元圣此刻竟然抽泣起来，他颤抖的手慢慢的打开礼盒上面的袋子，同时喃喃道：“我若真的是一个人有多好，这样的日子……我没有过够啊，还有很多的实验我还没有做过啊，不够啊……若是生而为人，那有多好！”

“姚惜雪老师，若是能早认识你几百年，哪怕几十年……”

可是人生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袋子拆开了，只是还没等李元圣打开看到盒子里面的东西，李元圣的呼吸便是已经停止了。

他再也没有了气息。

那盒子从李元圣的腿上跌落到雪地里，里面的东西从盒子里滚了出来。

那是一台新的显微镜。

这也是曾经李元圣梦想拥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