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雅，你该不会是......魅魔吧？”
“哦，没想到你居然发现了，不愧是最后的勇者，在知识储备上也很丰富。”
要不是因为珍妮的缘故，宋鸿雁也不会知道魅魔能够吸收对方的经验值，看到自己一上午的努力霎时清零，他才敢确定这个事实。
“我......我还好吧，想来也是这个道理。你说过‘梦魇’大人派你来是希望你能搞垮我的身体，这样想来你只能是魅魔了。”
“不错，妾身其实是龙族和魅魔的孩子，一半龙族血统，一半魅魔血统，所以才能自由进出这座王城。”
“原来是这样啊，只要有龙族血统......就能够......”
“如果只是这样，那王城早就沦陷了。毕竟龙族......极为好色，同各个种族都有子嗣，想要进入这座神明庇护下的城市，其中最重要的一个条件就是没有杀害过人类。”
“没有杀害过......也就说那天的死灵龙。”
“嗯。它也是这种情况，当然进来后......就随便了，不过神明看在眼里，真要动起手来，天谴是免不了了。”
“居然还有天谴？好吧，这个神明确实很......厉害啊。”
“那当然。与其滥杀无辜，不如直接消灭你，你是最后的希望，只要你一死，国王便会投降，所以魔王军才会执着于你一个人。”
“好吧，我还真是......责任重大啊！”
“那是！所以‘梦魇’大人才会派妾身来，现在......妾身已经开始执行任务，它那边......也可以交代了。”
“这就......可以了？”
“就算妾身是魅魔，也不可能......一次性搞定你，我们这个种族并没有这么厉害。如今妾身已经引你上钩，剩下的循序渐进，一点点掏空你。”
“额......看你说的，你......就算是能吸收经验值，但是......我可是......可是有100级，你......”
“没关系，慢慢来。怎么，这才一次就迷上妾身了？还准备......”
“不不，我是个正经的勇者，你别想歪了！”
“哈哈，看你那表情。时间不早了，妾身先去向‘梦魇’大人复命，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吧。”
“你......飞出去？”
“那是自然，妾身明面上是龙族的使者，那些守城的士兵也知道，他们不会在意。过会儿见，勇者。”
说完，莉雅离开了房间，走出了府邸。宋鸿雁一个人躺在莉雅房间的床上，将这件事重新思考了一遍。
“配合她完成任务，这样......她是安全了，我和珍妮......应该也能安全不少。”
从之前她和恶魔懒惰的对话中，宋鸿雁隐约能听出魔王军并非铁板一块，虽然目标都是消灭自己，但最后由谁的属下击败自己，仍存在分歧。
“这就是说，如果其他家伙派人混进来，莉雅......也许会帮我分辨出它。嗯，有这种可能。”
“其次，她说过能进入王城的家伙，哪怕有龙族血统，也必须没有伤害过人类，如果这件事没错的话，说明莉雅不是一个坏人。”
利益一致虽然很重要，但对方的品性也很关键，宋鸿雁无法判断莉雅这句话是真是假，但有人能够判断。
“珍妮啊，你什么时候能醒来？”
穿好衣服，收拾完房内的残局后，宋鸿雁来到珍妮的房间，看到对方依旧紧闭双眼，他不禁有些着急。
“也罢，不急在这一时，等她醒了自然就知道了。另外——”
除了利益与人品，还有一点宋鸿雁也考虑到了。珍妮虽然也能帮助自己清空经验，但是......总让她在完璧与非完璧之间反复折腾，确实有些不太合适。
如今有个能帮她分摊工作的人，从宋鸿雁这个角度来说，是一件好事。
“那就先留下她吧，只不过......这件事我一个人说了不算。”
莉雅的去留问题如不妥善处理，以后有可能留下隐患，他决定在珍妮醒来后，将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她，如果珍妮也同意自己的意见，他才会正式让莉雅留下来。
“你是我的爱人，我一定会尊重你的意见。”
————
“不行，绝对不行！”
第二天一早，珍妮终于苏醒，状态也完全恢复，她一醒来就问莉雅在哪里，宋鸿雁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三人坐在沙发上开诚布公的谈论起这件事。得知莉雅真是魔王军的人，珍妮坚定不移的要求宋鸿雁消灭这个家伙。
“宋大人，她是魔王军的人，是魔物！您......您不仅不能留她在身边，而且要杀死她。”
“喂喂，小姑娘，你和妾身有多大仇，非要置妾身于死地。妾身可是......一个人类都没杀死过！”
“这我知道，不然你也进不来这座王城，但是......你现在没杀过，不代表以后绝对不会动手。”
“额......珍妮，你这个想法......现在无法决定未来的事情，你不能因为这个就判她有罪。”
“没错！还是勇者说的在理，妾身的任务并非滥杀无辜，妾身很反感无意义的杀戮，魔王大人也是......”
“宋大人，您看看她，居然还敢提魔王，你......”
“小姑娘，妾身可以保证，只要妾身还是你俩的同伴，就不会杀害人类，这样总可以了吧？”
“你......那也不行，我不相信魔物的话！”
“你......妾身体内还有龙族的血统，妾身也算半个龙人！”
“半个......龙族现在归顺魔王军，我们......对龙族没多好信任。宋大人，您还是......”
眼见珍妮执意要除掉自己，莉雅无奈，只得将自己保命的“底牌”揭开。
“咳咳，小姑娘，你听好了。妾身虽然是魔王军的人，但也是龙族的人，毕竟血统摆在这里。你若是非要将妾身杀死，龙族不会不管不问。”
“即便......它们不会替我报仇，但也彻底杜绝了帮助你们的可能。要是能承担这个后果，你就尽快动手，妾身绝不反抗！”
“你......你这......”
这是莉雅的阳谋。学识渊博的珍妮深知龙族有多在乎同伴，己方要是因为这么一个半龙半魅魔的家伙，让龙族彻底倒戈到魔王军，那就亏大了。
留下莉雅或许并没有什么好处，但是处理掉她......代价过大。要是选择赶她走，一旦国王问起，他们不得不据实禀告，“擅自放走魔王军成员”的罪名......珍妮也担待不起。
“你这家伙......太阴险了！竟然拿这个要挟我们！”
“要挟你们？事实上只有你想杀妾身，他才舍不得人家死呢。”
“啊？宋大人他......”
“昨天为了搪塞‘梦魇’大人，我俩......该发生的都发生的，就在你睡觉的时候。”
“莉雅，你怎么......”
“既然要坦白，妾身所幸全说了呗。妾身总觉得这小姑娘非要让你杀死妾身，是怕妾身抢走你。”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你俩真的......”
“额......嗯。”
此时的宋鸿雁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他感觉自己好渣，来异世界还没一周时间，就弄了一出白学现场，自己确实有些......
“小姑娘，妾身明白自己是什么身份，这正宫之位妾身不会和你争，这一点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