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鸿雁听出对方话语中的深意，他不太清楚这是不是老头在警告自己，只是......他从未有过改变这里的想法。

“老前辈，您的话......确实很有意思。在下一定会时刻谨记。”

“但愿你真能记在心里。”

“四位客人，请慢用。”

端着四杯饮品的服务员打断了两人的谈话，老头接过服务员递来的酒，稍微掀开兜帽的一角、“咚咚”的喝了起来。一口气就喝了半杯。

“老实说，外面的情况不容乐观啊。这次的敌人太聪明，如果旗鼓相当，或许还有机会，可现在是一边倒的局面，非常棘手。”

刚才的话题被打断，宋鸿雁便再次将转移到战争上，并具体到“实力”与“战略”方面，看看能不能套出对方的话。

“实力不济，不代表没有机会。可要是脑子太笨，那就真没办法了。”

“是啊。假如能......找到那位失踪许久的智者，或许弱势的一方还有的打。”

“智者？”

老头细细的品味着这两个字，他疑惑的目光对上了宋鸿雁认真的眼神。宋鸿雁毫不遮掩的用眼神明示老头：“你是不是那位智者？”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天不让你成功，任你多有智慧，都没有意义。”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自己的话都说的如此直白了，老头却还是一副既不承认也不否定的态度。宋鸿雁越发捉摸不透这老头的身份，旁边的珍妮和莉雅也是云里雾里，得不出任何答案。

“意思？没什么意思，老夫只是随口一说，不必当真。”

对方越是吊着自己的胃口，宋鸿雁等人就愈发心急。想来都完成了贤者的任务，将五块水晶全部收集到手，贤者也该现身告诉自己下一步该什么了吧？

正因为抱着这种念头，宋鸿雁才觉得这老头就是贤者。是自己的态度不诚恳；还是说自己太笨，听不懂对方的哑谜；总不能是贤者不愿帮自己吧？那他为什么会留下线索，给自己布置任务？

“我......老前辈，您......您真不是贤——”

鉴于对方这种态度，宋鸿雁不再绕圈子，而是直白的问向他，决定无论如何都要问清楚这件事。

“小伙子，时候未到，天机不可泄露。”

“不是，这有什么不可......”

老头又摆出这种态度，让宋鸿雁有些恼火了。他刚想发作，就看到老头悄悄指了指自己的身后。三人这一看，才恍然大悟。

就在几人说话的功夫，后面那桌客人已经离开，换成了三个恶魔坐在那里。

老头之所以选择闪烁其词，想来是担心被它们听到。虽说地下城中确实存在魔王军以外的恶魔，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它们什么时候......”

“我没注意。”

“妾身也没注意。”

“您的意思是，担心被魔——”

“我可没有这么说。再者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如果是在外面，宋鸿雁完全可以因为对方是恶魔，不问青红皂白将其斩杀。可这里是地下城，即便对方真是魔王军的细作，他也不方便下手。

想来这几日拍卖会就要举行，第9层的恶魔会越来越多，这意味着......三人的行踪将不再是秘密。敌人在明，自己在暗。宋鸿雁没有十足的把握保护好珍妮和莉雅，要是再加上一个贤者，就更加捉襟见肘了。

听完自己一番话语，宋鸿雁选择沉默似乎在老头的意料之中。他又喝了几大口酒后，决定尽快结束今天的话题。

——毕竟，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小伙子，老夫最后再提醒你一句话。要怀疑任何一个主动接触你的人，无论对方多么善良，多么邪恶，都要去怀疑。明白了吗？”

“嗯......嗯？”

老头平白无故的一句话，让宋鸿雁听得一愣一愣，心中直犯嘀咕。

（不是，怀疑任何一个主动接触我的人？那就是让我怀疑珍妮和莉雅咯？她俩肯定没问题。那......这么说岂不是还要怀疑你？）

对方这句话所包含的范围极大，真要是按他的要求怀疑一遍，恐怕没几个人能置身之外，宋鸿雁无论如何都无法这样做，但是......

“谢谢您的提醒，我一定谨记您的教会。”

“哈哈......那就好，孺子可教！”

宋鸿雁的回答令老头高兴不已，他“咚咚”的将剩下的酒喝净，然后起身向酒馆外走去。

“哎！您......”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们......就留在这里好好琢磨琢磨吧！”

“我们......”

老头又瞥了一眼旁边的恶魔，宋鸿雁这才作罢，目送他离开酒馆。

“琢磨琢磨......这有什么可琢磨的啊？哎——”

回过味来的宋鸿雁总感觉有一种被人“耍”了的味道。这老头竟说些模棱两可的话，自己最终也没有搞清楚他是不是贤者，心中难免有些沮丧。

“宋大人，那我们......”

“——走吧。”

刚一踏出酒馆大门，宋鸿雁正在思考从哪条路返回旅馆，就看到两个巫女朝自己走来。这么说，赴宴的时刻到了。

“得，不用回去旅馆了。该去应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