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我同意，那你还......说那么多干什么！”

所谓的自由，就是在任何时候，面对任何问题，都能有说“不”的权力。假如贤者一开始便将“你没得选”这件事告诉宋鸿雁，或许不需要比鲁斯的劝说，他就能醒悟过来。

任何时候，自愿牺牲都是一种崇高的品格。与之相对的，“被要求牺牲”无论何时都是一种错误。贤者的最后通牒打消了宋鸿雁心中最后的犹豫，他决定拼尽全力反抗贤者的计划。

当然，前提是他还有反抗的能力。

“伟大的创世神拉提耶，请允许我搅扰你的安眠，助我终结那毫无意义的轮回——”

对于宋鸿雁报以怎样的态度，贤者已不再关心。他面朝创世神的水晶雕像，开始了献祭仪式。

“——为此，我愿意献上包含世界意志在内的四个祭品，以这三个百级强者的灵魂为代价，恳求您短暂的醒来，实现我的愿望！”

（世界意志？这么说“梦魇”果然是世界意志，终于找到线索了。不过......现在唯一知道这件事的贤者是敌人！我去，坑死我了。还有就是......老子只有1级啊！喂！）

一切似乎都在贤者的意料之中，要说唯一的偏差，便是他自始至终都发现宋鸿雁其实只有1级。

借由巫女汇报而来的消息，贤者怕是想破脑袋......也猜不到这个消灭“世界灾厄”的勇者，不仅没有达到100级，甚至......到此刻为止都是1级。

（我去！没想到连智慧之神都不知道我只有1级，我这隐瞒工作......未免做的也太好了。坏了坏了，这样一来就不满足献祭条件，怕是要出大事了！）

“喂喂！贤者，你听我说，我——”

献祭失败会有什么后果，宋鸿雁并不清楚。倘若自己死了，能达成贤者的目的，那也就罢了。怕就怕因为自己等级的问题，让贤者的计划失败了。他刚想解释，一股强烈的痛处瞬间侵袭他的全身。

“啊啊啊！”

强烈的痛苦让他发出尖叫，要不是因为行动被封印，他动弹不得，恐怕早就倒在地上来回打滚了。

“啊啊啊——”

不止是宋鸿雁，连“混沌之王”迪米乌斯与“梦魇”也发出了痛苦的叫声，一时间整个正殿被几人的惨叫声所填满。

“傻小子，你赶快召唤吾啊！喂喂！你还在等什么？再不召唤吾，就真来不及了喵！”

圣剑中破坏神比鲁斯大声疾呼，它不明白都到这节骨眼了，宋鸿雁怎么还不召唤自己，总不会是——

“不行，我......我......被......诅咒了！”

宋鸿雁强忍痛苦，说出了直接原因。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不愿直接说出真相，以免扰乱军心。

“你这......那诅咒应该不会......不会限制你召唤吾喵，你怎么......”

比鲁斯此时也十分纳闷。按照贤者的解释，恶魔嫉妒的诅咒不该有限制经验留出的功效，最多只能限制经验获取。

无论中间的过程如何，宋鸿雁因为诅咒无法召唤出比鲁斯，此刻正命悬一线。除了被困住的四人与贤者外，还存在一个最关键的第6人。

“鸿雁哥哥，这......这......”

魅娅的灵魂刚苏醒不久，虽说仍有神乐的记忆，但......理解贤者的一席自白耗费了她不少脑细胞。刚理顺整件事是怎么一回事，她又陷入选世界还是选宋鸿雁的难题中，不等她想出答案，情况变急转直下，男人危在旦夕。

因为她是巫女，才没有被选中成为祭品。作为正殿中唯二能自由活动的人，不能使用巫女力量的她......能做的事极其有限。

眼下她终于理解了现在是怎么一回事。由自己来对付贤者，拯救宋鸿雁——这个主意看似美好，可一旦失败......就全完了。可如果要帮宋鸿雁解除诅咒，那就要......

“——小姑娘，你今晚或许会遇到一个重要抉择。”

“抉择？”

不知为何，在拍卖会还未开始、遇到宋鸿雁等人两小时前的某段对话浮现在魅娅的脑海中。

提前来会场熟悉地形的魅娅，在了解完拍卖行的内部构造后，便走了出去，打算再了解一下它周围的环境，也在这时她碰到了一个穿着兜帽的老头。

老头主动向她搭话，引来她的好奇。因为她意外的发现，自己无法看透对方在想什么。

“对，一个重要抉择。是选择世界，还是选择所爱之人。”

“世界？所爱之人？您在说什么啊？我是巫女，不存在所爱......”

魅娅刚想否定对方的话，一个朦胧的身影却浮现在她心中，让她一时语塞。

“哈哈，现在还不到时候，你自然不清楚我说这番话的意思。等到了时候，你便会明白。愿你到时不会做出错误的选择。”

“哦......谢谢你。”

虽说对方的话有些不明所以，但魅娅仍旧乖乖的向他道谢。因为她很想知道，自己的所爱之人、那个朦胧的身影是不是他。

“原来是这样啊。”

老头的话没有说错，她果然记起了一切，记起了自己的所爱之人，尔后......她现在真要面临一个重要的抉择。

“鸿雁哥哥，你......确定要由自己亲手解决一切、解决魔王？”

“我......嗯！”

魅娅突然之间变了表情，同时还向自己问出这种问题。若是在平时，宋鸿雁绝对会觉得不对劲，细问她为何要问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