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符源开始狂奔,不顾红灯,不顾车辆行人的狂奔,狂奔了好一阵儿,才愚钝地后知后觉到,这个时间,徐雾他们怕是早已经吃完饭,回学校的回学校,回家的回家了。
可是,是没人发现吗?居然到了现在,没人找过他。
还是知道他在兼职,找他也没用?
他的未接电话里,微信消息里,没有他们二班那几个人的一通电话,一条消息,实在是怪异的慎人。
他思忖了片刻,还是给其中一个人打了电话,不成想对方竟不接。
再拨另外一个人的,还是如此。
难道徐雾那边出事了?
符源的心更加忐忑起来,他把所有希望寄托在最后一个人的身上,等了许久,对方接了的时候,他迫不及待地大喊:“你们在哪儿呢?”
结果对方并没有回应,他又喊了几声,然后竟听到了打鼾的声音,还有貌似喝醉酒吐出的醉话:“雾子,来,再干了这杯。”
什么情况,都喝醉了?所以没人发现,躲过去了?
一瞬间,符源的脑子里又蹦出很多想法,他依旧担心,但也开始侥幸地想,或许老天爷这次会放过他。
他不能还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情况就开始自己吓自己,所以拼命给自己灌输没事的没事的,于是过了会儿,他没有最初那么害怕了,脚步也轻了几许。
等他回了学校,已经夜里十一点多,宿舍楼里非常安静。
他没急着回自己的宿舍,先去了徐雾他们的宿舍一趟,走到门口发现已经熄了灯,心里说不上来的惆怅。
但他还是忍不住从门口的玻璃上往里望去,然后发现四个床铺上,有一处还闪着光。
有人还没睡,在用手机,应是那个唯一不跟他们一组的同学吧。
符源立即不顾一切敲了两下门,他看到那个同学动了动,好似朝门口看来,但没下床。
于是他又敲了两声,并拿出手机给那个同学发了条微信。
那同学这才下床来给他开了房门。
符源不好意思地给他道明来意,那同学接过徐雾的书包,给他开了房间的灯,但是符源翻找了好一会儿,并没有找到自己的书包。
难道是跟他一个宿舍的同学发现书包错了,帮他拿回去了?
然而,他回到自己的宿舍,大家都已经睡着了,他把能翻找的地方都找了一通,也没找到自己的书包。
这到底怎么回事?
莫不是……
当他的脑海里蹦出南叙那群人的时候,他的心开始狂跳,心慌到喘不过气来,坐立不安。
而一旦有了书包被南叙他们拿走的心思,无论他怎么试图转移,都无法将其压下去。
心里立马像爬进了各种虫子,对他疯狂撕咬,让他没有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颤抖着双手想给江江打个电话问一问,而每每还没把电话号码全部输完,就又害怕到把手机丢到一边。
如果真是她们拿的,想来她们应该发现了些什么吧,不然那书包就该他们二班的同学帮他拿回来了。
可是,真若发现了什么,为何会如此风平浪静,南叙难道不该第一时间就找他算账吗?
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的书包到底去哪儿了?
整整一夜,符源在床上翻来覆去,思绪分乱,一秒都没有闭过眼。
第二天,符源对面的同学一觉醒来就看见一双对鸡眼正直巴巴地盯着自己,吓了他一跳,忍不住朝符源大喊:“你…你干什么你?”
符源却一动未动,像个会睁着眼睡觉的人一般。
直到他听见跟他一组的那个同学吼了一声:“大早上的吵什么炒,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他立即站起身,扑到那同学的床边,火急火燎地问:“我书包呢?我书包呢?”
那同学还困着呢,根本不听符源的话,一边闭着眼拨弄符源,一边嚷嚷:“呀,你烦不烦?”
符源还能顾得了什么,就算被打一顿也要知道真相啊,他使劲摇晃对方的身子,还拍对方的脸:“醒醒啊,你醒醒啊。”
终一刻,他把对方惹急了,对方从床上坐起来大吼一声:“谁知道你的书包在哪儿啊?你的书包你自己不收好,你问别人干什么?”
符源不生气,只是急,急到话就在嘴边,却说不利索:“你…你…你忘了,昨晚我们…我们一块去吃饭,然后我提前走了,我的包跟徐雾的拿错了。”
对方盯了符源几眼,蹦出一句:“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
“我昨晚喝多了,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回来的。
你还是去问问徐雾吧,我记得要结账的时候,他好像翻了个包,具体是你的还是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后面的事我也不记得。”
符源想着徐雾他们差不多应该也起来了,于是直接光着脚就往徐雾的宿舍跑。
也不管徐雾他们起没起,到了门口就狠狠地敲门。
经过一番闹腾,把徐雾他们宿舍的人全给折腾了起来。
但徐雾他们也没人记得,符源的书包去了哪里,唯有徐雾还记得一点点,他昨晚确实翻了符源的书包,掏钱包,掏手机,最后好似还把书包里的东西都倒在了地上。
东西都倒在了地上,这句话彻底把符源打到了谷底。
更甚,徐雾又补了一句:“那校草不知道为什么对你的东西很感兴趣,我记得他还蹲下身子,拿你那些书啊本的看来着,而且看完后好像还挺生气,狠狠地扔到了地上。”
符源心里一紧,全身的器官仿若都不受他的控制,各种叫嚣。
徐雾和另外几个人不知符源那些事,还好心帮他分析。
“你那书包里有什么啊,把你急成这样?光着脚丫子就过来了。”
“在书上写校草坏话了?不然他怎么那么生气?”
“估计你那书包是被校草那些人拿走了,你问问一班那几个人。”
“对了,校草好像还看你钱包来着,你钱包里是不是有张照片,谁啊,当时满脑子都是钱,也没细看。”
……
符源哪儿受得住,一概没理,直接跑开了。
大家都认为他是着急去把书包要回来,也就没多管,补回笼觉的补回笼觉,洗漱的洗漱。
符源跑出去,并没有勇气去找江江或者南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