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十日,张谦鉴闻言嘴里喃喃一遍,这日子他是知道的,便是这一天西垂的流民暴乱开始全面爆发。
想不到如此巧的是,同样是这一天,仿若是西垂桃花源的郁林县竟然也有了大动静。
不过想来这二者之间应是没有什么联系的,毕竟郁林县是直属大汉朝,以那位洞主的聪慧不会不知道。
若是将手伸的这么长,伸到了郁林县来,放在了县令的眼皮子底下,他那什么三山五峰十八帮暴露的可能性可就大了,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那位洞主显然是不会做的。
可这时间上却也真的是太巧合了一下,若说真的没有什么联系,张谦鉴心里却又暗自揣测着是否是有那么一丁点儿的联系。
那郁林县后面发生了什么,张谦鉴还待继续听下去。
只听着武镇德后面的话语继续说着:“县丞大人将我等西民,也就是县衙的所有可用兵马,找了个出外审视的借口全部调出了郁林县城的范围。
也就是在那一天,我率领巡捕坊,县内刑坊所有的兵马离开了县城,就在我等离开的一个时辰之内,县衙的巡守便全部被流民的人手替代了。”
这话听到这儿,后面是要干什么,张谦鉴已然心中有数了,站在一旁从头听到尾的太子殿下,心中也明白了几分。
等着眼前这位总捕头整理了一番思绪,停顿片刻又再次说道:“巡守全部被流民接管了以后,流民终于露出了他们的狐狸尾巴,朝西民伸去了爪牙......一时放松警惕,或者说是有些得意忘形的,咱们的县丞大人已然是完全被架空了。
面对流民对西民发起的进攻,将我等人马全部调出去的他,便是再如何声嘶力竭的喊叫,想来也无法阻止那些积怨已深的流民,对西民的报复。”
而不只是被架空的县丞大人没有办法,少了钱镇德这些人的西民,面对流民的进攻,同样是没有办法。
不过是稍微的抵抗罢了,可以想见,那一日定然是死伤无数......
“待到我和手下人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劲的时候,立马就快马加鞭向着县城奔去......可是,可是等到我们距离县城已近的时候,竟然遇到了追杀出来的流民,我等不是对手,最后不过是分散着逃了出来。”
说着,武镇德的喉头哽咽了一下,似是悲从中来,也不知想到了当日的交战,还是想到没了他们的县城,那些西民会被复仇的流民们怎样虐杀。
而接下来的事情,张谦鉴和太子殿下便能全部想明白了,郁林县的兵马分散了之后,武镇德带着近一百人逃到了此地,加入了钱胜钱老大的山匪中。
果然,武镇德咽了口唾沫然后才说道:“这之后的事情,大人你都知道了,也看见了,便是我带着身后这些弟兄逃到了这里,加入了他们。”说着武镇德还一指前边的钱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