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来仪容没有整理，下意识拨了拨头发，又苦恼没有镜子，看不清楚究竟是哪里不妥帖。

“来了？”公孙朗问，唇角声音里分明都带着几分温和，只是慕容离低着头没有看见。

“嗯，对不起，我来晚了。”慕容离咬唇，将头垂得更低了。

有些人啊，就是有让再自信不过的人在他面前变得不自信的能力，就像慕容离，年少的时候名声极好，年长了又是皇城中首屈一指的人物，但在公孙朗面前就是说不出一句通畅话来。

“不晚，离约好的时间还有半柱香，这是什么？”公孙朗越过少女带着汗珠的额头，越过稍显凌乱的发梢，越过她挽起的衣袖，目光停留在她手中的盒子上。

“这个，这个……”慕容离慌了，却不由得睁大眼睛看向别处，最后磕磕巴巴地说道：“这个是家里怕我饿着，让我带的糕点。”

公孙朗的目光在慕容离额头上指甲盖大的粉白痕迹上不露声色地移开，道：“嗯，那我们开始吧。”

公孙朗与慕容离并行，走到不远处稍空旷的地方。然后公孙朗转身问慕容离：“你都会什么？”

这句话却让慕容离一愣，她都会什么？她其实什么都不会，但又不尽然，又像什么都会，只是她在公孙朗这里可不敢随意回答。

“我，我也不知道。”慕容离话未说完，脸却红了。

却见公孙朗眉头微皱，似乎在忍耐着什么，旋即，他双眉缓慢松开，道：“既然不知道，就同我过几招，这样便于了解你的情况。”

慕容离的眼睛有些迷茫，公孙朗要同自己过招？那年桃花乱舞纷飞时节，公孙朗尚年幼的身影在她的脑海中徘徊。

当公孙朗飞身向她袭来的时候，她又想起那年笛剑双奏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