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离正说得兴起，却不知公孙朗何时已经将目光移向了她。他眉心微蹙，眼睛中却有不可思议的光，唇角缓缓舒展，似乎放松了许多。

属于清晨的微光从门外不请自来，落在木质的桌面上，这个房间，除了阳光再没有别的装饰。

可慕容离的存在，公孙朗的存在，让这方狭小的屋子有了活着的迹象。

慕容离回神，看到公孙朗的目光，让她想起钟爱瓷器的父亲每每遇到珍品时的样子，这让她很受用。

“你看什么？”慕容离摸了摸脸颊，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看你。”公孙朗坦诚道。

慕容离眉毛动了动，表情无语，她当然知道公孙朗是在看她啊，她是想知道为什么而已。

慕容离正无奈之际，公孙朗微凉的手已经握住了她的。

“阿离，还好有你。”公孙朗叹道。

“我只是知道你的想法，但我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慕容离道。

“我知道，我如今需要考量的东西太多，稍有不慎，便是前功尽弃。也只有你，会站在我的立场上替我思考。”公孙朗握慕容离的手紧了紧，似乎在这茫茫无尽不知归处的人生中找到了归宿。

慕容离被他说得不好意思起来，她偏过头，看阳光冲破裂缝的窗户，光直扑她的脸颊，然后婉转温和起来。

公孙朗突然有了勇气，慕容离就是他勇气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