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息怒,新皇心机深沉,绝非能够轻易击破的,臣等已经尽力了。”几位大臣抢先说道。
只见三皇子眉宇间止不住的冷气流窜,他冷笑道:“一群废物。”
这话听在大臣耳朵里,分外不是滋味,想来,三皇子还是被先皇罢黜,如今没有任何权力的人,他们之所以帮助三皇子,是因为之前在三皇子麾下,想要尽力为三皇子挽回些什么。
可这并不代表,他们可以任由三皇子诋毁辱骂。
并且,新皇的敲打很留情面,若是他们一心一意为新皇效劳,那可比追随三皇子要轻松多了。
“三皇子,如今大局将成,新皇已经额外开恩,不追究当年的事情,我们紧追不舍只怕会损失更多。”大臣提醒道。
却见三皇子冷笑一声:“怎么,这么快就倒戈了?可他现在拥有的一切,原本是属于我的,先皇曾经最疼爱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当时我失势是又殷天麟一手促成?这口气,我咽不下!”
看着三皇子癫狂的样子,几位大臣知道,这个三皇子,已经失去理智了,他们再追随下去,只怕身家性命不保。
“请殿下三思,只怕新皇已经知道了你的存在。”其中一位大臣劝慰道。
“那又如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若是不想追随我,就趁早滚。”三皇子此时已经失去理智。
几位大臣见三皇子如此不留情面,心中也有几分心灰意冷,道:“殿下,臣等告退。”
他们走得很快,三皇子见了,越发生气,一拳打在桌子上,手上沾染了血迹:“殷天麟,你不得好死!”
戈城。
当天边最后一道彩霞淡去,太阳完全升起。细碎的光辉散落一地,也照在石桌上,桌子上放着清茶和棋盘。
慕容离坐在矮矮的石凳上,对着石桌沉思,时不时拈起一个黑子,又拈起一个白子。
棋局赫然是当日公孙朗和殷天麟设置的残局,她在想如何攻破。
不得不说,他们两个人的棋局十分微妙,那日她说可以破局的方法,其实是有破绽的,不论走哪一步,都有危险。
慕容离苦思冥想,终于找到了一些思路,破了棋局。
“阿离,你这几天一直盯着这个破棋盘干什么,要是你真想知道,直接去问阿朗啊,他那么关心你,你一问他便说了。”风行不解地问道。
却见慕容离面露一副还用你说的表情,道:“就是因为他不说,我才自己来看的。”
风行摇摇头:“难得还有他不愿意告诉你的事情,那你自己慢慢研究,我先走了。”
“你去吧。”慕容离头也不抬,继续研究着。
等她终于在棋盘上分出了胜负,太阳已经西斜,一天就这么过去了,远处夕阳的余晖尚在,在雾一般的薄暮中,慕容离伸了伸懒腰。
棋局胜负已出,可她一点儿也没参破其中的奥妙。
她在想,也许这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公孙朗不告诉她,总有她的理由。天长日久,她与公孙朗早已练就了十足的默契,那就是对彼此极其信任,从来不会因为某些事情没有告知而疏远。
夜幕中,微风将世界吹得很冷,连同室内也被寒冷侵袭。
手放在桌子上,有冰凉的触感。
桌子上,一杯茶已经凉了,茶还是满的。
夜已三更,公孙朗依旧未眠。
以前他猜不透殷天麟在想什么,可现在,他有七成把握,殷天麟也许是为了阿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