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听,皇上说得有道理,有了戈城还不够,还想要侵占我天枢的国土。
可细想时,顿觉恐惧。明眼人谁都看得出,公孙朗曾经可是诚心归顺,还不是皇上,要抢人家的妻子。
顿时,大家心中各有所思,心知这皇上是劝不动了,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殷天麟看着下方,用俯瞰的目光。心头浮现几分悲凉。
那些大臣敢怒不敢言,他自然是知道的,他也知道,他的在意一开始便是个错误。可那个明净坚韧,且有勇有谋的少女,让人如何放手。
隔着重重大臣,殷天麟心中冷笑。
这些人都说的冠冕堂皇。可是谁又能了解他身为帝王的苦楚,成为帝王,首先要绝情断爱,将世间的一切当成一局棋,每个人都是棋子,每一步,都是算计。
他知道,都知道。
可谁让他在不那么绝情的时候,遇到了那个眼睛里有星辰,眼底却清澈的女人,那一夜,他在慕容离的保护下,明白了什么是心动。
下了朝,殷天麟在皇宫中行走,步履缓慢,似乎在想些什么。
不知不觉,到了坤羽宫,宫中大门敞开,似乎随时都在欢迎他这个皇帝,可殷天麟却不想进去。
他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居然又走到了芙蓉宫。
他对坤羽宫没有什么好印象,芙蓉宫也没有。
这十多日,他从未想起过皇宫中还有后宫,更何况,一走进来,便觉得恼怒不已,因为芸娘的话,历历在目,一走过来,便想起来了。
“皇上,既然来了,不进来坐坐吗?”温婉的女声传来,与当日的歇斯底里判若两人。
殷天麟的眉头不由得微簇,他并不想进。
因为芸娘说,他爱而不得。
笑话,他殷天麟想要什么,岂会有得不到的?
他愿意等,愿意继续下这盘棋,谁输谁赢,还未盖棺定论。
“朕乏了,便回去休息了。”殷天麟表情冷漠,芸娘却拉住了他的衣袖。
殷天麟的目光瞬间变冷:“怎么,胆敢拦朕?”
一如既往的冷漠,将刚才还有些期待的芸娘浇了个透心凉。
“臣妾不敢,不过,臣妾想斗胆问一句,皇上还是忘不了慕容离吗?”芸娘的目光带刺,让殷天麟心中越发不快了。
“忘不忘,与你又有何干?”殷天麟感觉自己被冒犯了,神色凛然。
只听芸娘一声冷笑:“那是皇上的心,当然与臣妾无关,臣妾也不奢求能在皇上这里得到什么。”
因为她明白殷天麟的偏执,不会有半分的怜爱施舍给她。
“你知道就好。”依旧是没有感情的语调。
却听芸娘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可是皇上,真的爱慕容离吗?”
似乎是被冒犯了,殷天麟的面上显出怒意。他冷笑道:“庶妃问这话,是要自取其辱吗?反正,你不过是朕的一个暖床工具,一个醉酒时的替代而已。”
“是啊,皇上自认为的情比金坚,可真感人。”芸娘嗤笑。
殷天麟的怒意藏不住了,伸手揪着芸娘的领口衣襟,道:“朕的感情,岂是你能妄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