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觉到抱着自己的哥哥很伤心,一抬头,便看见公孙朗的眼睛似有泪光。
“哥哥,呼呼,不痛了。”妞妞对着公孙朗吹了吹。
余下几个孩子也抬头仰望公孙朗,他们还太小,小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已经发生的意味着什么。
当岁月轻轻拂去公孙朗的冷漠与桀骜,最终剩下的,是无奈的温柔。
他低头,揉了揉妞妞的软软的头发,温和道:“哥哥没事,哥哥只是,太想家了。”
空气里弥漫着柴火闷着的味道,烟气呛得她嗓子疼。
慕容离睁开眼,看到陌生的地方,窗外茫茫一片白色。
她慢慢起身,觉得浑身无力,好似很多年没有活动过似的。
浓浓的烟气从隔壁的屋子里冒出,浓得像失火了。慕容离袖子掩鼻,走到那屋子的门前,看见一个穿着粗布麻衣,面色却很是清秀的人。
一个陌生的小男孩。
慕容离并不知道她已经几年没有说话了,只觉得嗓子好像不是自己的,如今一吸气便被呛得死去活来,她轻咳了几声,那个正一股脑往灶里添柴的少年突然抬头。
“啊——”
一声尖叫,冲破浓浓烟气,慕容离被吓到,差点儿向后仰摔倒,她的手连忙扶着门框,才不至于狼狈倒下。
“你你你,你这女人吓我一跳。”小少年被烟气呛得死去活来,眼睛泪汪汪的。
慕容离抹了抹头上的冷汗,无奈道:“小孩儿,你讲不讲理,你也吓我一跳。”
星宿好看的眉毛皱了皱,嘟囔道:“还以为这一个大美人多温柔,没想到这么刁蛮。”
闻言,慕容离瞪着他,有生之年,第一次被人说刁蛮。
“你这小孩儿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家大人呢?我要感谢你家人的救命之恩。”慕容离环顾四周,确认她不曾来过这里,这小孩儿个头很高,比她还要高一点点,但看行事作风,不像救她的人。
星宿一听,秀气的脸垮下来,将柴火一丢,大声哭起来,哭声凄惨,让慕容离一头冷汗。
“你哭什么,是我太凶了吗,对不起,我就是觉得自己晕了很长时间,有些不适应。”
慕容离艰难地组织话语,觉得睡了一觉,脑袋都不太好使了。
“呜呜呜——”星宿看了一眼慕容离,哭得更惨了。
“小兄弟对不住,你快别哭了,鼻涕都滴衣服上了。”慕容离有些懵,这个小少年哭功着实惊人。
哭便哭了,可他一直哭,她问不出话来啊。
“小兄弟,你不要哭了,都说男人不许哭,哭哭啼啼的,多丢人。”慕容离也没劝过小孩儿,并不知道怎么劝。
此刻,星宿的脸黑了,边哭边反驳:“我才十六岁,不是男人。”
说罢,哭得更凄惨了。
慕容离无奈,只好忍着烟熏气息,扶着门框看星宿哭完。
等星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慕容离又擦了擦脑门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