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生含光可是堂堂国师,即便是皇帝来了也要礼让三分,全天下也就巫山敢对他出言不逊。
“哪门子的师父,我可不需要你教我什么。”巫山居高临下望着他:“想伺候你的人多的是,若是嫌弃我可以随时让我走,别忘了,是你强留的我。”
巫山弯下腰轻柔的拍拍他的脸,亲昵的动作却冷漠而压迫:“你是不愿假手他人还是……问心有愧呢?”
微生雪瞳孔一颤,薄唇微抿,张惶失措的移开视线。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面上强装镇定,心中忍不住恐慌的想,她是不是知道了,自己肮脏的想法……
爱使人软弱,使他变得不像自己。
手握重权掌握一国生死存亡的国师,身份尊贵,拥有窥伺天机的神秘力量,只为一人篡改天命。
巫山似笑非笑,松开捏着他下巴的手:“是么。”
“你一会来就要惹我,我累了。”微生雪拂一拂衣袖匆忙离开。
这偌大的玄天殿内只有他们二人,除了固定的负责洒扫的人,其他的宫女太监都不能随意靠近。
自那天不欢而散后,微生雪单方面和巫山冷战了,巫山不主动找他,他也赌气不凑上去。
好了,巫山是巴不得落得自在,这下微生雪更生气了。
他为了巫山魂牵梦萦茶不思饭不想,结果对方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怎能不气!
这夜,微生雪在观星台时突然心脏猛跳,他眉头紧锁,直直凝视天空一角,盯了许久没发现什么异常才慢慢放下心来。
但突如其来的波动还是让他心生忧虑。
微生雪抬起手腕,宽大袖袍下雪白莹润的手臂满是疤痕,新的旧的纵横交错,仿佛寄生在身体上的丑陋怪物的眼睛。
锋利尖锐的利刃毫不留情再次划开肌肤,瞬间皮开肉绽,血肉横飞,微生雪仿佛感知不到痛觉似的面无表情,让自己的血液顺着手臂流进祭坛的地缝。
浓稠的血一触碰到阵法就仿佛活了过来,迅速涌出他的躯体铺满整个阵法,血腥气四处弥漫,又被牢牢禁锢在祭坛周围。
一缕缕流光从阵法中飞出,遁入天际。微生雪脸色苍白仿若白纸,虚冷的汗珠从额头滑落,他力竭倒在地上,呼吸微弱。
一直到第三日微生雪才恢复意识。
他脸色难看,没想到这次消耗如此之大,竟直接昏迷了三日。
手腕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却留下新的疤痕,他放下袖子遮住手臂,敛眸自嘲的想,这一层叠一层的伤疤,真是狰狞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