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当日做下亏心事,自己疑心生暗鬼,在陶家后院里被个身着白衣的丫头吓疯,此事怪不得别人,两姐妹信中早便隐晦地提及此事。
陶灼华不屑地笑道:“费婆子当日既有心拿着亲孙女钻营,如今又续什么骨肉亲情?既是拜托了你,我便卖你这个人情。将人交给你带回去,若能善加利用,指不定能挑拨着费婆子与瑞安离心。”
苏梓琴又拈起枚梅子放进口中,低低笑道:“主意不错,我回去好生琢磨琢磨。听说费家早派了人来到大阮,访了这么久还访不到线索,果然你藏人藏得够好。”
陶灼华唇角弯弯,略显自负地说道:“你当如今的陶家是什么地方?若得个下三滥的人费些功夫便能打探出后院的事情,我又如何能将陶家做为倚仗?”
苏梓琴自然晓得,陶家如今虽不是根深蒂固的候门贵勋,却大有后来居上之势。伴随着陶超然济身政界,陶雨浓又与何子岑两兄弟交好,早便不止于只有些泼天富贵的商贾一流。
阿里木夺回王位之后,赐给过陶超然一等公的身份,在陶府中留有随从、暗卫。波斯与陶家缔结婚约,连仁寿皇帝都对他们高看一眼,逢年过节的赏赐无数。
苏梓琴感慨地说道:“前世今生,果真改变太多。陶灼华,从前失去的亲人、从前失去的东西,如今你一样一样都保全在手中。”
容貌依旧是那个灿若绮霞的娇艳容貌,苏梓琴举手抬足间少了从前的颐气指使,变得淑婉而冷静,而且说话句句耐听。
陶灼华唤了茯苓进来领楸楸出去,冲苏梓琴坦然笑道:“一饮一啄,莫不天定。想来前世里种了那样的因,才有今世里咱们这样的果。旧事不提也罢,如今你能与李隆寿这般看得开,我到觉得是你们两个人的福份。”
苏梓琴清浅而笑,望着陶灼华道:“好歹我此生已然与隆寿修成正果,你与你的何子岑如今又是个什么情形?”
陶灼华抿嘴浅笑,缓缓说道:“水到自然渠成,我不急,他也不急。”
从夏到秋、从秋到冬,陶灼华这段日子过得无比惬意。因为阿西留在了大阮皇城,他们的交际圈子明显又更宽更广了一些。
何子岑若是没有政务傍身的时候,会与何子岱还有阿西等几个一同去翰林院学习。偶尔约约何子岕,这沉默的男孩子极少随行,只是笑着婉拒。
闲暇时候,仁寿皇帝与德妃娘娘也会允许几个年轻人到陶府做客。陶家本是百年大户,颇有几道拿得出手的私房菜,时常吃得何子岱唇齿流油。
引起几个男孩子齐聚陶府的绝不仅仅是陶家的美味,陶雨浓做为地主,专在府中辟出一个清静空旷的院落,以供众人研究武器之需。
男孩子们眼中只有火药与武器,往往在陶雨浓的院子里忙到废寝忘食。从前的袖箭不但配齐,阿西更做了改进,将小小的弓弩射程翻了一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