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时光倒流，他和她，还会走上这条路么？这路，又何时才是个尽头……

翌日，卯时。

完颜绛疏微微蹙眉，睁开了眼眸，眼珠子转了转，看着上方飘渺的帐幔，这是……床榻？不对，她记得她昨晚拿着碎碗割了腕，面前淌着一片血，瞬间没了知觉，怎么现在好像什么事都没有……难道是梦？

轻轻抬手，看到了右手手腕，上头紧缠的绷带告诉她她想错了，微微眯起双眸，她不应该在他走出去之后那么快就行动的……

带着些悔恨，颤颤闭上不甘的眼眸。

不对，刚刚看着她的手臂，好像没有衣物……

蹙眉，再抬起手臂看了看，光溜溜的藕臂，到了肩部都没有蔽体的东西，轻轻掀起被子，呼吸凝滞……

她的衣服呢！

立刻起了身，看到了床角叠好的新龙袍，拿起穿上。

夜烬昨天到底有没有对她做什么？还有这龙袍……完颜绛疏低头，手掌轻轻抚上绣着金龙的黄袍，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准备登基，然后彻底烧了她的龙袍……

两个丫鬟开门进来，恭敬地给她端洗脸水，其中一个是新面孔，完颜绛疏轻轻挑眉：“昨日不是有另一个丫鬟么？”

那没被换掉的丫鬟忐忑道：“回皇上，昨日奴婢们办事不周，没能阻止皇上割腕……红香……丞相大人发了大火，她被大人一掌打得奄奄一息，严重昏迷，也不知道……醒得过来没有……”

完颜绛疏怔住，看着面前的丫鬟，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态度才好，她们是无辜被牵连的，可是……她们并不是护着她的，只是奉命行事罢了，既然如此，那便不关她的事。

轻轻闭上眼，冷淡道：“夜烬呢？”

“大人去上朝了。”

完颜绛疏蹙眉，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子，缓缓走了几步，到了桌边，四下沉寂，两个丫鬟警惕地抬眼看她，唯恐她又自寻短见。

完颜绛疏冷哼一声，忽地一伸手，将桌上的东西一扫而空，地上发出了“噼里啪啦”的碎裂声，两个丫鬟立刻跑了过来，慌忙地捡起地上的碎片。

昨天，她就是摔碎了碗，才有机会割腕自杀的。

完颜绛疏睥睨看着她们，慢慢握紧拳头，是，她们无罪，只是为了活命罢了……

颤颤呼出一口气，往回走了，“噗通”一声倒在床榻，闭上眼眸：“你们出去吧。”

闻言，丫鬟面露难色，动作慢了些：“这……”

“朕要自己一个人静静。”完颜绛疏蹙眉，微微喝声。

“皇上，大人有吩咐，奴婢绝对不能离开您五丈之外，不然就把我们斩了……”

完颜绛疏抬手揉了揉眉心，蒙上被子继续睡觉。

平平淡淡地过到晚上，她只是摔碎了几个花瓶首饰，并没有要再寻短见的意思了。

夜烬处理好事宜后回来，见到了依旧像死木一样躺在榻上一动不动的她，就是他来了也没有任何反应，微微眯起眼眸，走了过去。

“大人。”两个丫鬟俯身行礼。

夜烬依旧看着她，朝丫鬟道：“她有寻短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