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牧州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道,“阿喃那边,我会解释。”仟仟尛哾
那一瞬间,他的脸色几近苍白,陆风甚至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些什么,也许会把自己锁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
他担忧又焦急,可是毫无办法。
他不敢忤逆他。
若是先斩后奏将许楠清从剧组喊了回来,他怕是会活剥了他。
是以他只能无奈地应了下来,然后他就看着他走进了小院里,不一会儿就消失了踪影。
陆风看着眼前这扇门,第一次觉得,这扇门成为了他们之间的阻隔。
他不知道门内的他会经历些什么,即使担忧到极致,却还是只能祈祷,他能早日从伤痛中走出来。
他将院子里的佣人叫了出来,仔细地叮嘱了一番,然后转身欲走时,却被人叫住了。
“陆助理,是先生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的命令实在太怪异,让他们没事不要轻易上楼去,更不要打扰到他。
明明他们平时就是这么做的,可是他此刻这样郑重的叮嘱却又像是有了一层别的意思。
陆风却并没有满足他们的好奇心,反倒是一副疏离的模样。
“不该问的别问,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好了。”
说完,他就转身回了公司。
在许楠清回来之前,在陆牧州结束消沉之前,他得替他守住公司。
接下来的日子,陆风就像是从前的陆牧州一样,当了一个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除了吃饭睡觉,其余的时间都在工作。
他也是到了此刻才意识到他平时的工作强度。
眼看着距离许楠清电影杀青的日子越来越近,他心里逐渐迸发出希望来,他看着桌上堆积的文件已经少了许多,终于还是打算去看一看陆牧州。
他总得先做好心理准备,才能让许楠清去面对。
不然,到时候她定会责怪他没有照顾好他。
离开公司的时候是中午,炙热的太阳洒在人的身上,看着温暖又充满朝气。
他努力让自己放松心情,直到他来到清苑,看见那些佣人担忧的脸,心又不由自主地沉了下去。
佣人们看见他都像是看见救星一般,却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怕引来了楼上人的不满。
“陆助理,你快去看看吧,先生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我们送去的饭菜,经常原封不动地退回来,再这样下去,他的身体吃不消啊!”
“是啊,再刚强的人,不吃饭也是不行的啊!”
陆风看着他们这般焦急的模样,面色十分沉重,缓缓朝着楼上走去。
来到陆牧州的房间门外,只听里面十分安静,他犹豫了许久,却还是伸手敲了敲门。
不出意外,依旧没有一点动静,他狠了狠心,一把拧开了门把手,走了进去。
入眼是无尽的黑暗,陆风从前竟然不知道,这间屋子可以黑到这种地步。
他不敢开灯,只能一步一步的摸索过去,等到终于来到了床边,他将窗帘拉开了一些,四处寻找着,却没有找寻到陆牧州的身影。
屋子里安静无比,他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甚至就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终于,他在沙发边上发现了他。
他的身边并没有散落的酒瓶,整个人看着也很清醒,只是待他缓缓地睁开眼,看向他时,陆风却是被吓了一跳。
那一双犹如枯井般的眼睛,再也不见从前的睿智与活力,像是在这短短几天内,就被抽去了所有的精力与灵魂。
陆风心里涌出一丝不忍,然后连忙就要扶着他站起来。
只是直到触碰到他身体的那刻,他才发现了不对劲。
他的全身都滚烫无比,明显是在发着烧!
他再也顾不得其他,连忙拉着他坐到沙发上,然后就给家庭医生打电话。
外面一直守着的佣人听到动静此刻也走了进来,看见这一幕也被吓了一跳。
几人将陆牧州从沙发上抬到了床上,然后又有人手忙脚乱的去找退烧药,一时间,房间内乱作一团。
陆风只觉得心中涌出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恐惧,他深知,此刻的局面,他已经控制不住了。
他来到房间外,给老爷子打了电话。
不过十分钟的时间,老爷子就火急火燎的赶来了,跟随他一起来的,还有许家老宅的家庭医生。
“到底怎么回事,牧州到底怎么了?”
陆风自知已经瞒不下去了,便将京市发生的一切统统告诉了他。
老爷子听完,却不那么惊讶,只是眼里露出浓烈的担忧与哀伤。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