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今后自己的悲苦日子,许楠清悲从中来,一张脸完全垮了下去,不见一点神采。
沈渊看她这样子也觉得有些心疼,却也明白这是没办法的事,只是思来想去忽然又想到了一个办法。
“对了,我听说,女子痛经的时候,针灸有很好的止痛效果,要不等下次让阿喃去试试?”
他的话音刚落,只见陆牧州一脸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他心中不解,缓缓看向对面,只见许楠清正睁大眼睛怒视着他。
“沈渊,你是和我有仇吗?”
她咬牙切齿地说着,小拳头也握紧了,看起来像是下一秒就要朝着他狠狠地砸下去。
沈渊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竟被她这个样子吓了一跳。
只是等缓过神来,他马上就否认。
“怎么会,我这也是为你好啊,陆牧州说的没错,身体不养好,受罪的是你自己,我们没办法帮你分担。”
说着,他还和陆牧州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脸信誓旦旦地看着她。
许楠清怎么不明白,这两个人已经保持统一战线了,心里泄了气,拳头也慢慢松开了。
罢了,反正是逃不过了。
她懒得再看他一眼,只是懒懒地摆了摆手。
“算了,你走吧,去量尺寸,别耽误了,对了,记得叫上沈彻一起。”
沈渊听她说得一头雾水,什么别耽误了,为什么要量尺寸,为什么还要叫上沈彻一起?
“阿喃,你在说些什么?”
许楠清懒懒地抬眼,只见他看着真是一无所知的模样,心里忽然就有了气。
“沈彻什么都没告诉你吗?”
沈渊更加懵逼,“告诉我什么?”
许楠清差点气笑了,沈彻在爷爷面前答应得那么好,结果根本就连提都没有和沈渊提过。
这不是在耍着他们玩吗。
若不是她找了沈渊来,可能还被蒙在鼓里了。
她忍着气愤,把那天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话音未落,就看着沈渊变了脸色。
“他竟敢背着我就答应下来了?”
许楠清没想到他生气的是这个,一时间心里有了些忐忑。
“沈渊,你是不愿意做伴郎吗?”
沈渊看着她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可能吓到她了,于是故意咳嗽了一声,然后放柔了语调。
“这怎么会,你们能想到我,我高兴还来不及,更何况,你的婚礼,我肯定是想要出一份力的。只是我没想到,沈彻竟敢瞒着我就答应了下来,而且在这之后还绝口不提,让我一直蒙在鼓里。”
他心中无声冷笑,只觉得是最近对他太好了,竟敢和他玩这套。
想着想着,他唯恐自己眼里的那抹暴戾之气藏不住,飞快站起了身。
“阿喃你放心,我这就去量尺寸,沈彻我也会一起叫上,你就别担心了。”
说着,他就大步地往外走,没一会儿就走出了客厅。
许楠清看着他这气势汹汹的模样,心里忽然冒出些不好的预感。
“我看沈渊这个阵势,不会要去把沈彻打一顿吧?”
陆牧州看着她这副吃瓜吃得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由得唇角染了笑。
“很有可能,不过眼下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
许楠清神色一愣,然后就看着佣人端着一碗中药过来了。
许楠清看着那黑乎乎的东西,下意识就捂住了鼻子。
陆牧州从佣人的手上接过来,然后坐到了她的身边去。
他慢条斯理地用汤匙搅动着滚烫的中药,还不时轻轻地吹着,一副耐心到了极致的模样。
伴随着许楠清的眉头越皱越紧,中药也凉了些,可以入口了。
陆牧州知道她的性子,也不打算用一贯的怀柔政策了,伸手把她往身边一拉,然后碗就凑到了她的嘴边。
“阿喃乖,一口气喝完,很快就好了。”
许楠清没想到他会这么霸道,一时间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双手也被他放到了身后,推拒不得。
她只能被动的张开嘴,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那黑乎乎的中药一点一点被倒进了她的嘴里。
她根本连个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被迫仰着头,一脸痛苦地将那碗药都喝完了。
等到终于见了底,许楠清的脸也已经涨成了红色,陆牧州生怕她给吐了,飞快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颗糖,塞到了她的嘴里。
“吃一颗糖,吃了糖就不苦了。”
许楠清还未从苦不堪言的境地中挣脱出来,忽然嘴里有了一抹甜丝丝的味道,她顿时舒展了眉眼,奋力的咀嚼着那颗糖,想要以此将嘴里的苦味冲散。
而此时,客厅的转角处,有两个人正安安静静的站着,看着眼前这一幕,都不由得张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