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楠清其实想说早就不疼了,可是听他这么一问,好像一下子又娇气了些。
她发了语音过去,语音里,她的声音娇滴滴的。
“还有一点点。”
男人顿时就心疼起来,“那等回来了,我再给你揉一揉。”
许楠清回了个“好”,看着试衣间里头有了动静,就站起了身。
两位小花此时都已经换好了衣服,许楠清上下打量着,尺寸是刚刚好的。
一套粉色,一套蓝色,都是显白显气色的礼服,将她们姣好的身材也显露无疑。
她们看起来都十分满意,对着镜子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朝着她走了过来。
“许小姐,你的眼光真好,礼服很好看。”
许楠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心里却想着,这应该是苏禾厉害才对。
她按照她设计的礼服找得相似的,版型样式都这样的棒。
只是她不敢有一丝的遗漏,又细细地追问了一番,看她们对礼服更方面都十分满意,这才终于放心。
她们的行程排得满,下午又要去拍广告去了,许楠清不敢耽搁了她们的时间,便让佣人先把她们送过去。
佣人有些不放心她,许楠清却十分坚持,最后也就只能听了她的。
许楠清在马路上逛了逛,在打车回去和叫人来接之间犹豫了一会儿,忽地,只看见一辆黑色的卡宴停在自己身边。
她有些警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忽地看见车门被打开了。
“这大白天的怎么一个人在街上,你家陆牧州呢,把你弄丢了?”
男人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欠揍,长腿却已经率先离开了副驾驶,站到了她的身边。
“我是出来有其他的事,牧州哥哥没有出来。”
沈渊“哦”了一声,本想着送她一程,却看着她的神情像是有些低落。
“怎么这个鬼样子,是谁欺负你了?”
许楠清差点被他给气笑了,强忍住想爆锤他的冲动,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沈渊同学,不会安慰人就不要安慰,你这样只会让人想打你。”
说着,她还扬起了自己的小拳头,做了个要打他的动作。
沈渊却无半分惧怕,甚至还伸出了自己的胳膊。
“来吧,让你打一下,要是还不解气,咬一口也成。”
许楠清不理他,眼看着路边有个石墩,便顺势坐下了。
沈渊看了眼附近,竟在她的身旁蹲下了。
卡宴的车门还开着,司机在车上一脸凌乱地看着这一幕,却被他眼神警告,不敢开口。
路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那两人却像是完全不为所动。
沈渊这么多年头一次做这样的事,只是眼看着许楠清这样心事重重的样子,不了解清楚他也没心思离开了。
“现在能告诉我了吗,你究竟怎么了?”
许楠清转头看了他一眼,就在沈渊以为她又要吐槽自己太吵了的时候,忽地听见一声极轻的感叹。
“沈渊,你说我是不是很幸运,从小生活富足,鲜少为什么事情发过愁,长大以后又有一个这么爱我的人一直守着我,演戏之路也十分顺利,我是不是比许多人都要幸运?”
听她这么说,沈渊觉得此时如果在她身边的人不是他,而且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她是在炫耀了。
只是他了解她,从那么早那么早开始,他便了解她。
她生来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哪怕她随和没有任何架子,却也是让许多人仰望的人。
就像他少年时那般,也曾倔强而又固执地仰望过她。
他也曾有过恶魔一样的想法,想过把这颗星辰拉到尘埃之中,可是他不忍心。
他知道肯定又是有人和她说了什么,他顾及不了别人的想法,只是不想看她难过。
他转过头,看着她精致的侧脸,忽然很想捏一捏她的脸。
他没忍住,在她惊恐的目光中,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
“小公主,人与人生来就是不一样的,只是你一不害人,二不偷不抢,你在自己的世界里坦坦荡荡的活着,又为什么要在意别人说什么呢?这个世界本就是不平等的,有的人每天在几万平的房子里醒来,有的人一睁开眼面对的就是房贷车贷或者数不清的债务。就像那些修建高楼大厦的工人,他们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在这里买一间小小的屋子,你觉得这是不是不公平呢?”
他目光深沉,说起这些时并没有情绪起伏。
而许楠清也不会知道,他为了如今能够这么坦然的站在她身边,花费了多少努力和心血。
就如他自己所说,这个世界本就不公平,他若是不够努力,那就只能仰望她。
幼年时渴望许爷爷将他带回家,那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妄想,是许楠清让他明白了人与人之间的区别,他不怨恨她,只是心里终究憋着一口气,所以他才会不惜自伤都要在她的面前演上那么一出。
只是如今,他早就释然了。
许楠清难得听他说这么多话,此时心里也有些明白过来了,看着他脸上难得露出这样和煦的面容,竟有些晃神。
忽地,她想起了什么,一下子就笑了起来。
“我听说,你又把沈彻打了一顿,现在人怎么样了?”
沈渊脸一黑,“怎么,你关心他啊,放心,死不了。”
许楠清从石墩上站了起来,还拍了拍自己的裙子,一副洒脱的模样。
“那倒不是,怕你把你打伤了,到时候没办法给我做伴郎了。”
沈渊见她对自己这么不信任的样子,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然后大步就往车上走。
许楠清愣在原地,只当自己是真惹他生气了,只是没一会儿却又传来他一声不痛快的呼喊。
“还不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