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倒了血霉,又是那些禽鸟!”
这话一出,不少人都站了起来,望向车前,安宁亦是如此。
只见巨大的车窗上,一只体长三十余厘米的黑色禽鸟,镶嵌在满是蛛网龟裂的玻璃上,血光四溅。
禽鸟状似乌鸦,不过头颅却比乌鸦修长不上,模样倒是好看。
可这死尸状态,实在让人不寒而栗,更别提正是这鸟,险些让一车人在高速路上丧命。
有人怒骂:“马德,也太倒霉了,我碰到三次了!”
又有人无奈:“三次?我天天往返省城,这俩个月,少说也碰上十多回了!”
“这鸟也是邪了门,怎么成天在高速路上寻死?这么多年来,哪里发生过这种事儿啊!”
“谁知道啊,路管部门也不管管,就我所知,这两个月因为这鸟撞车,发生的车祸,少说三四十起!”
“管?怎么管?那都是凤凰岭的保护动物,路管部门没少跟保护区的人扯皮,就差没说上山猎鸟了,可林业局的人能同意吗?省城新闻都不知道报道了多少次了,没辙啊。”
一阵埋怨声后,车上乘务员起来稳定人心,司机将车靠到应急车道后,才开始清理鸟的尸体。
不多时。
有高速路政的车赶了过来,询问情况,做了登记,也就让大巴继续前行,叮嘱司机小心慢行。
车窗损毁不算严重,足够保持清晰视界。
按道理来说,这种情况,不应该继续行驶。
可正如常走这条路的乘客所说,这两个月这种事情频频发生,期初还能调动救援车辆过来接送乘客。
然而,时间长了,情况发生频率太高,路政也疲于应付,只要车子受损不严重,大多都放行了。
唯独……
苦闷的是司机,这回去修车又是一天功夫,恼火啊!
车子继续出发。
安宁也没了‘睡意’。
听这些人的意思,这事儿经常发生?
禽鸟疯狂寻死?
只在一刹那,他的心底便是莫名悸动——
莫不是,跟灵气复苏有关系?
安宁不敢确定。
因为武侯县周遭,并没有此类情况发生,但灵气复苏的确是事实,十万大山中的灵气含量数值,也是高居0.7-0.8的高位,引法动物发生异变,不是没有绝对的可能。
“小伙子,睡醒了?”身旁寂寞了一路的老大爷,总算找到能说话的人了。
安宁苦笑:“哪还敢睡啊,吓了一跳!”
“呵呵呵。”老爷子倒是心宽,笑道:“没事儿,这条路的客运司机都是老手,而且这禽鸟发疯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他们能应付!”
“你很少出门吧?我家女儿在秦城生产,这些天我是没少来回跑,这种情况见得多了,也就不怕了!”
安宁一听,也想多问两句——
“老爷子,这事儿是什么原因引起的?相关部门也没处理?”
“处理了,喏!”老爷子一指窗外路边。
安宁赶忙偏头一看,路过的正是一个指示牌——
‘春季候鸟繁衍,路上禽鸟众多,小心驾驶。’
一个黑色鸟的图标贴在下放,正是方才那死鸟的模样。
“发/情繁衍,貌似有些说不通吧。”安宁道。
老爷子笑了笑:“当然说不通,有人还说鸟得了疯鸟证,或是禽流感。”
“可是后来省台就辟谣报道了,山里面的鸟类加速繁衍,而且加上候鸟大批量的回归,这种情况的的确确是因为数量增多导致的。”
“谁让,咱们十万大山里的自然环境好,能吸引来野生动物呢!”
听完这些话,安宁心中微沉……
恐怕不是自然环境那么简单,或许是灵气数值过高导致的。
十万大山内的灵气指数,可是隐隐比武侯山周遭还高一些。
当然,对比起猴头岭的1.5,就相距甚远。
‘会不会,十万大山中,也会存在与小白、老孙那样的怪物?’
安宁不敢想象。
后面的路上,安宁就没再睡,陪着那老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家常。
老爷子听说安宁这次去是谈婚论嫁的,还忙着出主意。
讨媳妇嘛,姿态得放低。
女方家嫁女儿,那就是割心头肉啊。
人家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凭啥送到你家?
所以,到时候见了面,别想有好脸色。
老爷子言传身教,将他当初嫁女儿时,各种刁难姑爷的套路,详细说了一遍。
震得安宁大惊失色。
最后临下车,老爷子还拍了拍安宁的肩膀,叹道:“咱们寒城人,其实在这方面的作为,都算罢了。”
“真到了省城里的人家,说句难听……那才是把女儿当钻石卖呢,呵呵呵。”
“后来我姑爷跟我喝酒,还絮叨呢……他都做好上刀山下火海的准备了,结果我的折磨还太轻,才到他三成的心理预期。”
“小伙子啊!”老大爷眨巴眨巴眼,“祝你成功!”
一个‘祝你成功’,安宁偏偏听出了‘自求多福’的韵味。
原本做好的心理建设工作,全线崩溃。
下了车,出了汽车站,安宁才深吸一口气,沉淀了心思,一副豁出去的模样——
“怕个鸟!”
“哥们一介修行人,大不了……老子强抢民女,回去给我的山下别墅做压寨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