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城首富,韩氏地产的大老板,说一句分分钟几十万上下,绝对算不得装比。
可他就是在茶树村这个犄角旮旯里,耗了整整三天。
安宁说朱家会来,所以他在等……
等这件事彻底解决,才能放心离开。
身为同一个阶级档次的人,韩志强当然明白这些人手底下有多黑。
不是说他不信安宁的本事,而是他不怎么信任朱家的脑子,非要闹个鱼死网破,结局不会好看。
这就好比说……
你再信任自己开车的本事,也没法相信别人的技术水平。
你不撞别人,别人就不撞你了?
一个道理。
今早。
朱成俊打来电话,言辞和善,询问安先生的时间是否方便。
一听这话,韩志强总算安了心,正如安宁之前所说的一样……
朱家,怕了!
安家小院的早饭后,时间来到八点半,安宁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看似云淡风轻,其实每个人都各有所想,惦记着朱家何时上门。
从省城到寒城最短的车程也是五个小时,朱家能约在一大早,显然在昨天就已经抵达了寒城。
半个小时后。
灵茶喝了两盏,村外的方向总算响起了车队引擎躁动的声音。
正在闲聊的几人,声色一滞,光头刘干脆也不装模作样了,走到院门口斜倚着门框,点燃一根香烟:“呼……来了,阵势不小呢!”
光头刘脸上写着几分轻蔑。
他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对于朱家之前的作为,更是怀恨在心。
除此之外,二十多名下属早在安家小院门外盘踞,真要搞起事情来,不见得谁怕谁。
最关键的一点……
咱们有杀招,大杀器,安先生。
韩志强没有起身,以他的身家地位不忖朱家,更何况朱家是上门请罪的,该有的声势作态不需要落了下乘。
门外。
几辆车一齐停稳,前后四辆SUV,中间则是豪华中巴。
中巴车门打开,先是朱成俊下车,随后则为几个道士,再者便是一个看起来仙风道骨,很有派头的道长,以及一位年过八旬的老爷子。
光头刘被是那道长的模样唬了一下,再看那最后下车的老爷子,也觉得有些心悸意味。
偏偏是那些随行保镖,四大五粗的莽汉,没有让光头刘生起半分涟漪。
来人正是朱老爷子和马真人,小一辈的三代子孙没有跟来。
这是朱老爷子考量后的结果。
此次前来是请罪,化解仇怨的,若是朱鹏和朱晨两人在场,难免引得对方心情不爽,再次发难。
毕竟……
那位安先生还只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正当血气方刚。
朱老爷子与马真人在前,一众小道士紧随其后,朱成俊遏制了保镖跟随的行为,走在最末端。
俨然做出一副,我们真是来求和的模样。
光头刘看到这一幕,总算收敛了煞气,他看起来傻不兮兮的,但心中也有猜测……
保不齐,那老头就是朱家家主,纵横秦省的一代商界枭雄。
光头刘认为,无论从年龄还是资历,自己比不上,应该给予尊重。
所以他让了路,退进了院子。
朱老爷子和马真人进门,韩志强抬眼一望,神色立即变幻……
“是朱家家主亲自来了?”他不可置信的嘀咕一句,实则也是再给安宁介绍。
安宁同样一楞。
本以为还是朱鹏那两兄弟过来,没想到朱家竟然将姿态放的这么低。
如此一幕。
两人倒是不好再装比了,相继从茶桌前站了起来。
四人目目相对,都在审视对方,没有人着急开声。
寂静的场间,并没有气氛尴尬,只让人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微妙。
“全真道遇仙派第十六代掌门,马方登。”
“福生无量天尊,敢问道兄门承?”
马方登忽然开口,微微作稽,神色郑重。
他所对之人,正是安宁。
安宁懂得,这是道教门派面首的形式,自报家门。
可他不是道家门第,更无门无派,好像,貌似……一开场就落了一筹。
“我不是道家中人,山野散修而已,说不上门承。”安宁答道。
散修?
马方登微微凝神,似在思量什么。
他方才一方审视,的确没在安宁身上感受到抱丹之势。
功法不同?
可连金丹正法都没有,他凭什么比我修行的快?
马方登脑瓜子转动时,安宁也轻巧探出灵窍,小心翼翼窥视着对方。
全真修金丹法,这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很好奇那金丹法是否与自己所了解猜测的相当。
起初……
灵窍笼罩,安宁心中立马有了谱。
马方登是丹法入门阶段,丹腹气海雄厚,然而只是初成抱元守一之势,隐隐有个丹型轮廓,距离所谓的金丹,差了不知十万八千里。
然而。
也就是窥视三五秒钟,马方登忽然有所察觉,心神一紧,抬眼便是犀利目光,针对安宁。
“尔敢!”
他大喝一声,恼羞成怒,竟然直接动手!
安宁心中一紧,有些发虚。
被发现了?
安宁又气又无奈,不过正好,试探一番。
马方登绝无灵窍,他只是凭借超人的感知力,有所察觉。
此时的恼羞成怒,不过逢场作戏。
实则,他也想要试探安宁,只不过上门赔罪,没有好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