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的本源……或许，从来都没有那么深奥？”

江心月回想着鸿钧老祖讲的道，其中仍有一句，是让她有些困惑的——

“大道无形。”

若大道是无形的，那世上何来证道成圣一说？

若大道无形，证的道又是什么道？

心存着对这个问题的疑惑，江心月再次入定，心中思索着，推演着。

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

十万年、百万年、千万年……

山下不时还会有生灵来故地重游，当它们看到江心月时，都会不觉一愣。

正当它们想嘲讽江心月愚笨，竟然悟道要悟到现在时，他们被江心月身上散发出的那若隐若现的恐怖气息所震住了。

这个时代还没有具体的修为划分，所以生灵们只能大概感知到，修炼有三个大跨度，先是强化肉身，然后是逐渐步入修炼，再是变得缥缈强大、可腾云飞行。

这三个大跨度，也就对应了武道、真道以及仙道。

至于成圣成神，那还不是它们所能够感知到的境界。

时间对于江心月来说，已经变成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概念。入定时，是不会感知到外界过去了多久的。

只是，她的神识可以感知到，外界已是沧海桑田——千万年的时间，她身旁长出了一片茂密的树林。江河湖泊、鱼鸟花草都在演绎着关于生命的故事。

两千万年、三千万年……

“或许大道之所在，需要的不仅是领悟，而是探索。”

终于有一日，江心月缓缓睁开了眼。

时间过去多久了？或许是几百年，或许已经几百万年吧？

不过，这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

江心月缓缓站了起来，身上的草衣也在起身的那一瞬间风化成灰。草衣受到了她入定时释放出的气息保护，但江心月此刻收起了气息，那已经存在了数千万年的草叶，自然会化为飞灰。

江心月随手一挥，一身青色的衣袍出现在了身上。

而就在此时，一道光芒闪过，江心月的面前出现了四个字。

“妖界找我。”

这句话想必是帝俊留下的。而距离帝俊留下这句话，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千五百万年。

而这漫长的岁月，对于江心月来说，不过只是如梦初醒一般。

随意地挥了挥手，那一行字消失不见。

千万年的悟道，让她对鸿钧所讲的道已经理解甚深，甚至有了许多她自己的感悟。

而相比之下，更让她感到惊奇的是，她回忆起了前世的故事。

当初在昆仑时，元始天尊让她回忆起了自己的三世记忆，加上自己前世在地球的记忆，她当时相当于拥有了五世的记忆。

而如今，她回想起了九百九十九世的记忆！

这九百九十九世，她当过男人，也当过女人。当过妖，也当过魔。

她曾有几世强大绝伦，为一方霸主，统治一方生灵，承受一方天运。但时间之下，尽为黄土。昔日的辉煌，在她死后自然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