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陛下带着我等臣民,全部玉碎,祖宗基业还是灰飞烟灭!我们立国于海外,宗庙还在江东,刘谌想必也不会绝情道不让我们祭祀……”
“好吧!抛开一切不说,且说刘谌现在有正妻在堂,你堂堂公主嫁过去,岂能做小?”
“臣妹愿意放下一切,悄悄过去,不为世人所知就好,就当是您这个妹妹死了!只要能止息战争,利于国家便好!”
“妹啊,为兄看你现在心里对那个小子很是吃紧是不是?虽然这个危急关头,你这么不顾一切,难道仅仅是为了祖宗基业家国天下着想?”
孙皓看着这个妹妹长大的,对她的生活习惯、思维习惯还是了如指掌的。
“兄长是妹妹唯一得兄长,唯一的亲人,对您,妹妹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妹妹一段时间跟着刘谌学习,惊异于其博大精深深不可测,确实生出了深深的倾慕之情,这一点妹妹不否认,这是儿女私情!可吴汉两国,现在之纷争战乱,却是公事,和亲止战乱,历来都有成例,希望兄长以国事为重,多多思量!”
孙蝶说得也是情真意切,孙皓却笑了。
“既然妹妹你是乐意的,那为兄就依你!从小到大,即便你是多么的胡闹,为兄全都依你,何况这次,你是国事为重!你堂堂公主,如此做小,觉得不委屈就好,……”
“能跟在他身边,听他讲起浩如烟海的新奇有趣的学问,名分什么的对妹妹来说,都是虚妄的,没必要太执着,即便是跟在他身边继续做雅荷先生,继续海阔天空无拘无束高谈阔论,也是好的!”
孙蝶想起刘谌,往事一幕幕就在眼前,那些玄妙的学问,那些神奇的技能,都是那样的令人心驰神往,甚至连学着做哪些花式繁复的菜肴,甚至连小小的、乖乖的攀枝花,也觉得很是美好的、亲切的。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可是我的妹妹,怎么能悄悄地送给刘谌呢?必须风风光光地嫁过去!”
“兄长,真的不必太过执着这些虚妄之事!何况,现在您风风光光嫁妹给刘谌,天下人会耻笑您被人家打怕了,这对吴国来说,可不是好事啊!”
“哼哼!打不过就是打不过,打怕了也就是打怕了,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要是这吴国但凡有人提出异议,那就叫他带兵去打吧!为兄作为继承了祖宗基业,这点担当还是有的!”
孙皓这人暴戾是暴戾了一点,但是向来并不是喜欢作伪。
“妹妹拜谢兄长!兄长委屈了!”
孙蝶盈盈下拜。
“兄长无能,也是委屈你了,该说谢谢的应该是兄长!”
既然事情这么定下了,孙皓按照孙蝶所教授的办法,对黄门说道:“去给阵前濮阳兴传话,让他告诉汉军,就说雅荷先生,朕可以交出,航海图和水手,造船匠人亦可一并给予!如此,休战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