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不能来,还是来了但在暗中窥视着?
封龙又打什么主意?怎么要把水云儿遣过来在身边呆着?
不知不觉走到水云儿小屋前,见了水云儿,脑子又忽然清醒过来,暗骂自己,明明该想办法把这奸诈的小丫头除去,断了封龙一个臂膀,怎么犯起糊涂来了?脸色一整,沉声问:“你在茶碗里放了什么?”
“你觉我放了什么?”水云儿拿眼睛睨他:“你知道有东西,怎么肯喝下去。”
白少情知道茶中有药时已经喝了一半,他平素精明,当时听着水云儿的话,不知为何动了意气,居然真的赌气全部喝了。
这说出去,定然被封龙笑话。
“你不肯说?”白少情叹气:“也罢,他要我的性命,原本不难。”更何况山谷中那次交合,封龙可以采阳补阳。
他当时若下手了,也不会挨白少情一刀。
水云儿不知想到什么,怔怔出神,半天才醒过来,瞥白少情一眼,没了故弄玄虚的兴致,答道:“那里面放的东西对你没害处,都是助你练功的药。教主亲自吩咐我给你用的,这药末无色无味,放在茶里压根尝不出。你其实已经喝了几天了。既然已经揭穿,我也不放茶里,你都拿去,爱喝不喝都随你。”取出一个小纸包,递给白少情。
白少情眼神复杂地盯着那纸包。
“练功的药?怕是又使出什么毒计来。”
“你疑心?你若对教主疑心,怎会大刺刺喝下整整一茶碗?这可是教主花了好些功夫才弄到的,你们一路的阳刚功夫,他身上有伤也要把这留给你。”纸包递过去半天,水云儿见白少情依然面无表情站着不动,不由心头冒火,恼道:“你不要,扔掉算了。”把手一扬,纸包往门外摔去。
她只道白少情会半途接住,不料他侧身一避,纸包噗一声掉在门外花坛里。水云儿忍不住霍然站起来,咬牙道:“你算什么东西,够得上教主一根头发?我总算明白了,他就算为你死了,你说不定还高兴呢。”
白少情听她谈及封龙时提到一个死字,只觉得刺心,眉头皱起,下巴扬着,冷冷道:“难道还为他伤心不成?”
剔透的眸子和水云儿不躲不闪地对着,一丝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心虚把防线攻破。他狼狈地转头,甩甩袖子,走出小屋。经过花坛,脚步停下来,沉默一会才轻声道:“我不要他的东西。那药若是毒药,我认了。若真是练功的,你拾回去,要他自己吃。别让他功力未复就被司马繁宰了。”
说到这,又觉得话里有歧义,水云儿没有说什么,白少情自己的心跳倒砰砰快起来,脑子里又烦又热,忙哼着加了一句:“我和他还有恶帐未算,你要他把性命留下来跟我算帐。”
暗自骂自己无端遮掩,岂不更露痕迹,黑着脸匆匆绕过回廊,进客厅一抬头,居然看见司马繁笑吟吟坐在客厅中,摇着纸扇道:“又来打搅前辈。”
白少情拱手道:“抱歉,让公子等久了。”暗中观察,司马繁神情特别轻松,似乎遇到高兴事。
“公子红光满面,似乎喜事临头。”
“今天得了好消息,前辈猜一猜如何?”
万里红能和什么好消息挂上钩?白少情略一低头,揣测着问:“是否已经有那蝙蝠的下落?”
司马繁点头道:“不错,我已经知道蝙蝠在哪了。”
白少情呼吸蓦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