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其他人脸色都有变化,只有吴医生面色如常,没有丝毫诧异。”庄永志说道,“我当时有一个想法——吴医生早就知道,甚至他已经想好了解决的办法。”
“解决?”郑清木无法相信的说道,“永志兄你认为这事情能解决?!说实话,吴医生说的时候,我认为他并不懂这件事情的深浅,只是随口而谈罢了。”
“清木,家父当时被夺舍的时候也没有办法。”庄永志慎重的说道。
郑清木沉默。
“试试看吧,吴医生是大能。”庄永志说道,“清木,我觉得周琴音的事情也应该一并交给吴医生和老鸹山去做。”
“周琴音不是我郑家的人。”郑清木冷冷说道,“林楷胡闹,已经给了他一个机会,谁知道却闹出天大的乱子。”
庄永志沉默,端起面前茶碗,茶汤已凉,他仿佛没有感觉道,轻轻撇了两下,抿了一口茶汤。
两人都不说话,也没有相互对视,各有心事。
过了很久,郑清木才说道,“永志兄,我刚刚接到消息,楚老先生说要来。”
“嗯!?”庄永志一愣。
“具体我也不清楚为什么,楚老先生自从远走南洋之后就没主动联系过我郑家。”郑清木道,“这事儿是我郑家不对,对不住楚老先生。但解铃还须系铃人,楚老先生三十年前能看穿这一切,如今必然能解决。”
“他真的说要来?”庄永志追问道。
“这些年我一直在为今天做准备。”郑清木说道,“楚老先生已经快到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我儿……郑林远。”
我儿两个字从郑清木嘴里说出来有些生硬、古怪,很生分,乃至有几分恐惧与嫌弃。
郑清木不像是说自己的儿子,甚至不像是说陌生人,而像是在说一个浑身落满苍蝇、随时会倒闭的流浪汉。
庄永志凝神,严肃看着郑清木。
“永志兄,不是我薄情寡义。”郑清木叹了口气说道,“我已经老了,这些年我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会想起我和我兄弟的事情。”
“你并不能感同身受,这是一种怎样的恐怖。我做过很多努力,和他聊天、与之沟通、想要知道他的想法。我甚至担心他能知道我的思维,去学冥想,把自己放空。”
庄永志看着郑清木,轻轻叹息。
“可是不管我想什么办法,都联系不上他。”郑清木继续说道,“我想我们兄弟之间已经和解了,至少从我的角度来看是这样。至于他原谅不原谅我……”
“假如他现在现身,要控制这幅臭皮囊,我也同意。”郑清木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此时只是十月中旬,香江二十多度的气温温暖宜人。
可当郑清木每每说到他“兄弟”的时候,庄永志都会感觉阴风四起,周围隐约有鬼哭声。
他低着头,不看郑清木的表情。
和解?有那么容易?庄永志却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