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感觉自己的脖子有点凉。
田斌。
这李林要是有半点闪失,我一定要杀你全家。
太坑了啊!
我李斯兢兢业业地干了这么长时间,就为了仕途能够有所发展,就为了能够出人头地。
这下完蛋了啊!
“李大哥,你怎么吓成了这样啊?嗐,不就是一点血吗?不要紧的!”
李林十分善解人意地拍了拍李斯那颤颤巍巍的肩膀。
“李林!!!你这是怎么了?”
突然。
从门外响起了一阵心疼的声音。
“啊?”
他扭过头去一看。
是眉头紧皱,青筋暴起的王上。
那一双眼睛里面充斥着愤怒的火焰,仿佛就像是死灰复燃的火山,马上就要喷发出来一般。
“这这这这......”
吕不韦看到了李林的第一眼,吓得整张脸都褶皱了起来。
完了!
王上今晚上要大开杀戒了!
谁特么脑子有坑啊?
这等紧张关头,你抓谁不好,你抓这个小祖宗干吗?
还把他殴打得满身是血。
老夫的妙计啊。
又要功亏一篑了!
“李林,你没事吧?”
嬴政就将李林给抱住了,一双手,不断地检查着他的身体伤势。
“王上,你干嘛啊,好痒啊,你扰我痒痒干嘛?”
“伤口呢?”
他一脸错愕,“难道是内伤?不好,王贲,快快快,快送李林去太医署!”
“诺!”
王贲马上就上前抱住了李林,带着他火速离开。
“喂喂喂,王上,我没事啊,我真的没有事啊!快放开我啊!”
李林急忙解释着。
奈何。
大家都看在嬴政处于生气的头上,哪里有人敢触碰霉头啊?让李林留下来说清楚。
万一激怒了嬴政,不是找死吗?
随着李林的离开后。
整个监牢里面的气氛就变得十分肃穆了起来。
一股嗜杀的气息。
弥漫在了咸阳城的夜空之下。
“王上息怒啊!”
吕不韦跪在了地上,他看着表情越发平静的嬴政,心情就越发地紧张。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请王上息怒!”
很快,周围的侍卫们,都随着吕不韦一起跪拜了下来。
当然。
谁也没有留意到监狱的拐角处,还有一个被打昏了过去的吕常。
“寡人有说要动怒吗?”
嬴政冷笑着,一脸平静地道:“寡人可不敢动怒啊,这大秦又不是寡人说了算,寡人动怒有什么用呢?你说是吧?仲父?”
“啊?老臣不敢!”
吕不韦吓得额头上汗珠迭起,他现在是真的害怕啊。
“寡人知道你视李林为肉中刺,眼中钉,恨不得要除之以绝后患,可寡人万万没想到,你居然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困于监狱之中殴打他!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啊!吕不韦!!!”
“啊!王上,您误会了,王上,老臣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王上,您一定是误会了,这件事绝非老臣所为啊!”
吕不韦一听到嬴政称呼他本名的时候。
马上就意识到嬴政是真的生气了。
而且不是之前那种还想要跟他缓和关系的那种,而是要撕破脸皮了。
“龙有逆鳞,触之即死。寡人的逆鳞就是这李林,你动了他,就是动了寡人!咸阳令,何在?”
“微臣在!”
“李林是你亲自抓的吧?你为什么要抓他?”
“回王上,是丞相大人的公子吕常在风月居与李林发生口角,遂派人请求下官派人前去抓捕李林。下官一时不察,鬼迷心窍,竟然......竟然......竟然犯下了此......”
李斯慌乱无比。
他说着说着,抬起头看了一眼嬴政。
看到了他那副杀人的眼神。
吓得他。
整个人都懵了。
“怎么?害怕了?继续说,继续说啊!”
“是是是,是下官不能明察,犯下了此滔天大罪,下官在王上来之前,就已经严厉处罚了抓捕都尉田斌,下官有罪,请王上降罪!”
“田斌,依大秦律法,无故捕捉朝廷命官,与诬陷罪同处,夷灭三族!咸阳令李斯,不能明察明断,迫于丞相权势,甘当走狗,依律,贬为庶人,流放蜀中十年!”
“谢王上开恩!”
李斯哭得泪如雨下,虽然处罚十分严厉,但幸亏小命保住了啊!
“王上,不可能!咸阳令胡言乱语,老臣之子规规矩矩,怎么可能会在风月居那个寡妇家与李林发生口角呢?”
吕不韦此时还不肯相信他的宝贝儿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虽然他对自己的儿子平庸无能,一直都不太满意。
但好歹那也是自己的儿子啊!
那个老子不喜欢自己亲生的儿子?
虎毒都不食子嘞!
“这......”
李斯一时语噻,的确啊,吕常不在这里啊。
他东看西看,看到了躺在了拐角的吕常。
“丞相大人,不知此人可是你的儿子?”
“啊?”
吕不韦转过头去,一看!
躺在地上的竟然真的是他的长子吕常!!!
而且,他还没办法否认。
因为吕常的腰上,挂着的是丞相府的腰牌......
忽地,
他感觉到背后一双眼神,一双愤怒的眼神正在死死地盯着他。
他的脊梁骨上都冒出来了冷汗。
“仲父,你不是说,这件事跟你无关吗?如今,人证物证,都在这里,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