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莲笙转头一瞧,见萧寒自丛林深处走来。他阴沉着脸,冷厉的目光直射圆智大师。
这些人来得可都很是时候!
她勾唇一笑,半玩笑半认真地说道,“萧大人,你莫不也是日日在此等候我吧?”
萧寒面色一僵,转眼神色微暗。“我是跟着圆智主持来的。”
秦莲笙淡淡地瞥了眼他,“那你就是听了好一阵壁角了?”
萧寒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
秦莲笙此刻才不管他几品官员。他既然到了这儿,说明已经做出了选择。但他之前的薄情寡义,她可没打算放过,至少小惩是必须的。
斯时,徐净和徐童刚好领了孙嬷嬷走到了近前。孙嬷嬷虽然惊魂未定、脸色惨白,但一见萧寒,却也是立刻变了脸色。她狠狠地瞪了眼萧寒,啐道,“忘恩负义的东西!”
萧寒垂下眼帘,紧抿着双唇,似在竭力忍耐着。
秦莲笙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萧寒,“你方才为何指责圆智大师信口雌黄?”
萧寒抬起头,横了眼圆智主持,冷声道,“五皇子一出世即夭折,朝野上下何人不知?!”
秦莲笙挑了挑眉,“难道我母后临产是在朝堂之上?”
萧寒的脸顿时红到了脖子根。他又羞又怒,忍不住斥道,“殿下怎能如此侮辱皇后娘娘?”
秦莲笙冷笑一下,反驳道,“我怎么就侮辱了我母后?若我母后不是在朝堂之上临产,朝野上下怎么就能笃定我幼弟一出世即夭折了?!”
萧寒愣了愣,回道,“此事,是皇上亲口宣布的。”
秦莲笙沉下脸,厉声质问道,“女子临产,男子不得入产房,即便我父皇也不例外。既不是亲眼所见,你又怎么就能肯定我父皇不会被蒙骗?!”
萧寒倏地皱紧了眉,稍顿片刻,轻声问道,“殿下可是发现了什么可疑之处?”
秦莲笙也不搭理他,径自朝孙嬷嬷扬了扬下颌,以眼色示意孙嬷嬷道出缘由。
孙嬷嬷会意,忙道,“娘娘临产的一刻,老奴本应在产房内相陪,却被谢贵妃寻了由头遣出了产房。到得老奴回房,五殿下已经没了气息。”
萧寒面色一凛。“此事,你可告诉过皇上?”
孙嬷嬷摇了摇头,“无凭无据,老奴不敢胡说。”
秦莲笙收回目光,对圆智大师道,“大师可否先领我去厢房一叙?”
圆智微微颔首,旋即率先前行,朝法宏寺走去。
方胜走进房,冲赵方舟施礼后,朗声道,“殿下,青国钰王及大鸿胪叶善政到了。”
赵方舟似没有听到般,依旧垂眸,做思考状。
方胜默了默,只好再次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赵方舟如梦方醒般回过神,却漠不关心那青国钰王,只是径自问道,“跟着秦莲笙去法宏寺的人回来没?”
方胜心下长叹,主子这是着了魔,面上却不得不回道,“还没。”
自来青京与明辉公主重遇之后,他们就多了一项任务——暗中跟着青国明辉公主。事无巨细,具要汇报。早起,方胜就得到线报,有一队人尾随明辉公主出了城。他赶紧禀告了主子。不出所料,主子让他派人跟着那一伙人,甚而下令——若有必要,可以出手。
赵方舟“霍”地站起身,一面焦灼地来回踱步,一面恨恨地嘀咕道,“这死丫头,出门也不知多带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