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

还是……

“没有莲笙，你以为就凭你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能活到今日？”赵方舟用冰冷的眼神打量着杜清城，“当莲笙面对威胁时，你除了躲在她身后还会做什么？”

杜清城攥紧了拳，由于过于用力，骨关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而关节处更是变得惨白。

“杜清城，你除了这张脸将就能看，还有什么？你没有能力保护莲笙，没有睿智为她筹谋，就连最最普通、让她衣食无忧的财富你也没有，你有的只是你的先祖以及年迈的祖父所立下的赫赫功勋。”赵方舟讥笑道，“你说你算个男人吗？如果我是你，宁愿死了，也不会去拖累莲笙！”

杜清城的脑子一片空白，耳畔不断回响着赵方舟的话。虽然赵方舟的话十分难听，但他不得不承认若不是先祖荫蔽，若不是祖父健在，他杜清城真是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算。若不是皇姑的那层关系，那样完美、高贵而又体贴的她怎么也轮不到他娶。撇开先祖和祖父，即便他没有受伤，除了那点功夫，甚至连祖父所说的城府也一点没有。

“离开莲笙，永远地离开她。”赵方舟带着蛊惑的声音不断在杜清城耳畔响起。

杜清城紧紧地阖着眼帘，心绪起伏如波涛汹涌。

他应该离开莲笙？让莲笙选择更好的人？

仅仅是想一想莲笙永远地离他而去，与别的男子在一起，他的心就如被油煎火烤般难受。不，他不能失去莲笙。他现在是没用，可他会努力，会拼尽一切地努力，努力到有资格和莲笙并肩而立。他爱莲笙，爱她整个人。这份感情仅与她本人相关，无关乎身份。

“放心，只要你离开莲笙，我不仅能保证你们杜家无忧，还可以赠与你一大笔财富，甚至许你们杜家以高官爵位。”赵方舟竭力劝说着杜清城。

杜清城猛地睁开眼睛，用冷冽的目光盯着赵方舟，“不管怎样，我都不会离开莲笙，正如莲笙也不会离开我一样。”

赵方舟错愕一瞬，恢复了平静。他似笑非笑地问道，“你怎么就能肯定莲笙不会离开你？”

“莲笙心里有我。”杜清城淡淡地说道，“若非如此，她怎会不顾身份为我疗伤？她怎会夜来探望？她怎会贴心地为我找人做轮椅？若我当真离开了她，那我才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赵方舟气得脸色发青。他恨恨地盯着杜清城，“那你就宁愿看着她被人侮辱？看着她身败名裂？”

杜清城听及此，整个人不由打了个寒颤。

被人侮辱？

身败名裂？

那样美好的她，因为救他，将被那帮人……

想到这儿，他恨不得立刻站起来，飞去救她。可是……

杜清城稳了稳心神，长吁口气，微笑道，“不管她遭受了什么，她都是我杜清城的爱妻。所有加之于她身上的折磨与苦难，”说至此，他敛了笑，狠声道，“我杜清城都将加倍奉还给那帮施与她之人。”

赵方舟惊愕地望着杜清城。半晌，他恢复了平静，淡淡地说道，“看来，你并不是表面那么一无是处。”

就在这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自花园另一头传来。

杜清城心下一惊，厉声道，“姓赵的，你骗我？！莲笙呢？她是不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