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侍卫,”杜清渊上下打量一番徐净,“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徐净瞄了眼杜清城,沉声道,“我奉命前来带走韩俊飞。”
杜清渊倏地瞪大了眼,“带走韩俊飞?出了何事?”
徐净默了默,说道,“我们已经找到了证人。据他说,出事当日,韩家送菜之人确实去过清风馆舍。”
“清风馆舍?”杜清渊一脸莫名。
徐净点了点头,“白国太子和紫国公主在正式向我青国递交出使文书前曾下榻在那里。”
“即便如此,一个目击者究竟不够。”杜清渊摇了摇头,正要启口。
徐净已经又道,“韩广庆乃朝廷二品大员,韩俊飞也是五品武将。若非掌握了充分的证据证明韩家与当日之事有染,杜大人以为我今天真能带走他吗?”
杜清渊怔了怔,终于选择了沉默。
此刻,杜清城的心似被重锤击中般痛。到底是谁?竟然干出这样的事?!看来,莲笙之前所提建议根本就在情理之中。思及此,深深的愧疚乍现他的心空。到底还是他错了。他叹口气,幽幽道,“莲笙……还好吗?”
徐净沉默一刻,闷声道,“殿下不易,还望三少多多体谅。”说着,他扭过头,对杜清渊道,“杜大人,今日在下有公务在身,告辞。”说完,他转身,急步而去。
杜清城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耳畔不断回响着他方才简短的两句话,心似被重重揉捏过难受。
秦莲笙坐在梳妆台前,漠然地望着铜镜中的自己,任由李嫔亲自为她梳妆打扮。
按照习俗,女子及笄礼需要女性长辈为其挽发。秦莲笙的母后薨逝,为了让她有一个风光而完整的及笄礼,永真帝特意擢升李贵人为李嫔,命其为秦莲笙挽发。不过,热闹的及笄礼与她无关,她关注的仅是如何摆脱眼下的泥沼。
几天来,她没有再去过杜府探望杜清城,并非咽不下当日之气,而是她清楚地意识到既然她打算离开,那么与杜清城的接触还是越少越好。这于他于己都是百益无一害。至于她遁去之后杜家以及秦宇明等等一干人的安危,她只能说,各人有各命。她能救得了他们一时,救不了他们一世。
当然,她这么做还有另一个原因。那是她打心眼不愿意承认的缘由。杜清城已经开始影响她的情绪了。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征兆。倘若继续下去,她担心……
秦莲笙缓缓阖上眼帘,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孔子良决绝离去的背影,心中的恨意仿如烈火般熊熊燃烧。
“莲笙?”李嫔轻柔的声音骤然而起
秦莲笙压下心中的怒火,睁开双眼,面无表情地望着铜镜中的李嫔,“差不多了吧?”
李嫔怔愣一刻,勉强挤出一丝笑。“你自己看看,还满意吗?”
秦莲笙淡淡地笑了笑,“你的手艺,自然不差。”说着,她站起身,“时辰差不多了。”
李嫔点点头,关切的目光依然在秦莲笙身上盘亘。
“别让我父皇等久了。”秦莲笙举步朝外走去。
就在这时,大殿的门突然被重重地叩响,一声紧似一声,仿佛战鼓般。
秦莲笙的心没来由一紧。
“殿下,殿下,出事了!”秋书急切的声音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