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百名守军将杜清城和轻云里三层外三层地团团围住。原本不宽的道路被完全堵住。
越渐阴沉的天空上乌云密布。朔风自密林吹来,飞扬衣袂,发出“嘻嘻索索”声。
为首的络腮胡子手按刀柄,怒视着杜清城,“尔等若非与案犯有牵连,干嘛出手打伤本将手下?”
不及杜清城启口,轻云已经开了口,“身为一方守将,保疆卫土、守护百姓方为你的职责所在。可你竟不问青红皂白,对我等无辜之人行不义之事?!”
“滚你妈的不义!”络腮胡子大手一挥,“都给老子上!拿了这俩窝藏案犯之人,本将有赏!”
“哗啦”,众将士不约而同拔出佩刀。只是方才被揍得屁股尿流之辈握着刀,战战兢兢地躲在一群刚到来救援的兵士之后。他们面带惊惧,股股战栗。
络腮胡子皱了皱浓眉,粗声粗气地骂道,“没用的东西!都给老子上!”话音未落,一声惨叫骤起。
那凄厉的哀嚎让人听来惊骇不已。
络腮胡子不知何故,此刻已经痛苦地倒在了地上。他缩成一团,形如一只煮熟的虾,不断翻滚着,惨叫不止。
靠近杜清城和轻云的将士被吓了一跳,哪还敢上前。而他们身后那一群尝过鬼谋轻云厉害的鼠辈立刻扔了手中的刀,往树林里奔相逃窜。
“一个祁隆湾小小将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攻击本宫的驸马?!胆子不小!”秦莲笙娇声呵斥的声音骤然从路尽头的拐弯处传来。
原本惊疑不已的众将士听得此话,不禁面面相觑。个别胆小之人吓得面如土色,悄然后退。少许顽固之辈依然强自镇定。他们梗着脖子喊道,“何来贼匪?竟敢冒充公主?!”
杜清城略一思忖,明了秦莲笙挑破身份之用意。
秦宇晨若非笃定秦莲笙不敢道破身份,怎可能出此计策?既如此,反其道行之,不可谓不高明。只是如此一来,赵方舟之事……
想着,他敛了思绪,冷冷地扫了眼面前的鼠辈,跨步上前,朝着秦莲笙来的方向拱手道,“清城无能,有损殿下声威,还请殿下责罚!”
还在地上痛得打滚的络腮胡子,抖着手,指着杜清城,“你……你不是……杜清城!”
杜清城垂眸,仔细打量一番地上的人,“你……认得我?”说着,他冷哼一声,斥道,“倘若你真识得我,又怎可能不知我是谁?还是你分明就是打算置殿下与我于死地?!”
络腮胡子疼得一张脸变了形,哪还有力气多说什么,只紧紧捂着肚子,来回翻滚,苦苦哀嚎。
“既然他们如此迫切想要一睹你的真容,你不妨去了伪装,让他们瞧瞧。”秦莲笙背着手,自众将士下意识让出的通道走了过来。
杜清城定睛一瞧,只见秦莲笙已经恢复了女装,穿的正是他们方才在小镇上所购衣裙。他朝她点点头,揭下了脸上的面皮。
“此刻,你们可是看清他是谁了?”说完,秦莲笙径直朝地上的络腮胡子走去。
一时间周遭竟鸦雀无声,就连络腮胡子的哀嚎声也没了。
秦莲笙解了络腮胡子被点的穴道,直起腰,睥睨着络腮胡子,“报上姓名,官职。”
络腮胡子尚未缓过劲,喘息连连。半晌,他方艰难爬起,跪在地上请罪,“三江镇司兵曹阳。方才有眼不识泰山,望殿下恕罪。”
秦莲笙举眸,扫了眼周遭惊得目瞪口呆的众将士,“今日之事,本宫不予追究。但日后尔等再如此跋扈,欺压百姓,本宫断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