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缓缓停在了小区大门外。
夜已深,恢弘雅致的大门外幽黄的路灯光在地上、柱子上撒下一片橘色光晕,为清寂寒冷的夜平增一分暖意。
一身制服的保安迈着标准的步伐走了过来。司机降下车窗,递出了通行证。
这时,一串尖锐刺耳的铃声骤然响起,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割破了夜的静寂。
韩苍月摸出手机一瞧,不由愣住了。
手机在持续叫嚣着,单调的铃声听来越发让人难以忍受。
徐嫣然不动声色地瞄了眼韩苍月那不断闪亮的手机屏幕,也不禁愣了愣。
怎么会?
他为什么会突然打电话来?
怔想间,她的脑海中由不住闪现出刚才在宴会厅的那一幕。难道……
韩苍月抬眼看了看徐嫣然,终于摁下了接听键。“你好,我是韩苍月。”
“韩苍月,帮帮我。”薄森白低沉而急促的声音蕴着些许恳求的意味。
韩苍月面上的表情一滞。“我们似乎连朋友都算不上。”
此时,徐嫣然的心里似打翻了的五味瓶般。薄森白和韩苍月的关系有多淡漠,她比谁都清楚。可薄森白还是给韩苍月打来电话求援,只能说明薄森白的身边不仅没有可信之人,暗害他的人恐怕也是他以为的亲近之人。薄森白活得有多可怜,只怕除了他自己没人清楚。
“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吧?”
薄森白的声音听来有些怪异的虚弱而细微,似乎……
徐嫣然骤然红了脸,将头撇向一旁。
“薄森白?”闫庆洲桀骜地冷笑道,“他干嘛了?被人下了药?不会是他那未婚妻干的吧?”
韩苍月紧锁眉头,迟疑的目光投向徐嫣然。
“看我姐干嘛?”闫庆洲瞪眼韩苍月,没好气地叱道,“救与不救在你。”
韩苍月眸色一沉。“你觉得我是那么无聊而无能的人?”
闫庆洲嗤笑一下,反驳道,“能用更小的代价擭取胜利,为什么还要浪费没必要的精力和财力?”
韩苍月沉默片刻,终于吩咐司机掉头。
汽车在大门内的广场内绕了个圈后,朝小区外驶去。
“你在哪儿?”韩苍月握紧了徐嫣然的手,似怕她随时会飞走般。
电话那头静寂如水。
韩苍月皱紧了眉,黑黢黢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惶惑。
一个轻细的女声从听筒飘了出来。“森白哥,……”
虽然声音近似若无,但在安静的车厢内还是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