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宗门，找到掌门，将此事与他一说之后，那年纪一大把，胡子头发都白花花的老头，瞬间就热泪盈眶，差点当着无数小辈的面哭了出来，好在最后的关头是忍住了眼泪。

“走吧，带我去，哎……可怜的孩子。”掌门老头声音沙哑，他低沉地叹了口气，示意慧灵在前方带路。

慧灵知道他心里难受，毕竟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件事情，换做是谁都难以接受吧，所以他沉默不语，走在前方，将掌门老头带到了战场中央，那群亡灵的面前。

“纸张在这里。”慧灵指了指一小片空地。

“读给我听吧。”掌门老头闭上双眼来掩饰自己满眼的悲伤，他沉声说道，声音沙哑的不行，似乎下一刻就要忍不住哭出来的样子。

“师傅，弟子无能，死于魔族兵刃之下，亡灵飘到魔方军营之时，听到他们的密要谈话。魔族有人来报，说是魔界闯入了一位神秘的侵略者，他找到魔尊，与魔尊打了一架之后，将魔尊打成了重伤，此人也不知所踪，魔尊受伤之后，魔界朝局不稳，各路魔宗都对魔尊之位虎视眈眈，所以魔尊命令魔尊之子赶回魔界去整治大局了。

师傅，弟子七岁拜您为师，现已有二十三年过去了，弟子天资愚钝，学艺不精，现在才仅仅只有筑基的行为，辜负了您的期望，弟子不孝……”

巴拉巴拉，等等等等……

除了前面的话透露着相关信息以外，后面的话，就几乎是这名弟子的个人叙述和个人留言了，没什么看头的。

慧灵将五张纸的内容全部念完之后，再次回头时，已经能看到掌门老头，哭成了个泪人的模样。

见到这一幕，慧灵没由来的感到心酸。

幸而此时只有他们二人在场，四周并无他人，所以掌门为死去的弟子哭泣这件事，也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人生自古谁无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您的这位弟子，算是死得其所了，用尽生命的最后一丝力量去杀敌，他是英雄，是所有人的榜样，他现在正在天上看着您呢，您莫要哭了。”

慧灵将从魔尊之子手里骗来的手帕掏了出来，给掌门老头递了过去。

“多谢这位小友。”掌门老头猛的吸了吸鼻子，抬手接过手帕之后，真诚地道了一句谢。

“掌门无需客气。”

“我的弟子，他们此时还在这片的上空徘徊吗？”老头低头擦了两下眼泪之后，又重新抬起了头，看向了半空中。

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是他抬眼的角度，分明是与那小弟子对视了。

徘徊？

慧灵抬眼看了看空中那些飘的整整齐齐的弟子，微微摇了摇头。

“他们并未徘徊，而是整齐地站在那里。”慧灵回答。

“那他们已经在这里游荡了几日了？是时候该走了吧？”掌门老头又问。

毕竟他是道门弟子，虽然眼睛看不到亡灵，但是该有的常识他还是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