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浩一走进自己的衙房,贺致清酸酸的声音就响起:“崔大人,昨天的诗会上的一首咏竹,获得不少女娘的青睐吧?”
崔浩风雅地摆摆手:“又不是我吟诵的。那些女娘看也是看牛师赞。”
贺致清翻了一个白眼:“但是牛师赞说出来是你写的啊。你在外面欢欢喜喜地找女娘,我却在工部劳心劳力地替你干活,不公啊!”
崔浩见贺致清一脸哀怨,笑道:“你家有贤妻,儿女成双,自然不愁,我单身汉一个,还不让我找个女娘?那才是不公!”
一边说着,一边洗刷了一个杯子,拿起贺致清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不怎么样,等我送你几罐茶。”
“我可谢谢你了!”贺致清没好气道,随后看着崔浩道:“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你现在也十九岁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满地跑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你确实该成婚了!”
“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帮你物色物色。”
崔浩得意地仰起下巴:“不用,那么多国公都在给我物色呢。”
东宫。
李世民刚刚下了早朝,最近朝堂上一切顺利,唯一关心的就是柴绍在梁师都的战事。所以,早朝结束得很快。
李世民坐在桌后,慢条斯理地批阅着奏章。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响起,长孙皇后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二哥,这是臣妾昨日去看望叔宝,从他府上带回来的茶,你尝尝。”
李世民放下笔,端起长孙皇后递过来的茶杯,慢饮了一口:“叔宝的病如何?”
“太医说就是太虚了!以后是不可能打仗了。只能够静养。”
李世民感慨道:“叔宝每战必定冲锋在前,身上的伤太多了。大唐失去了一员虎将啊!”
长孙皇后安慰道:“陛下多照顾一下怀道。”
“嗯!”李世民点头道:“朕会照顾的。而且他现在跟着中则,也不用朕多操心。”
“说到中则……”长孙皇后看着李世民道:“二哥,你觉得中则那孩子怎么样?”
李世民头都没抬,喝了一口茶,随意道:“才华是有,但傲气,得瑟。”
长孙皇后便捂嘴轻笑:“有才之人哪有不骄傲的?”
李世民一挺胸膛:“我骄傲了吗?”
长孙皇后笑得花枝乱颤,伸手轻拍李世民:“二哥,你怎么长不大啊!”
“嘿嘿……”李世民也笑了起来,仿佛回到了少年,抓起了长孙皇后的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
长孙皇后脸色微红:“二哥,听说不少国公都在给中则张罗婚姻大事。”
李世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心中似有所思,但最终还是道:“他这个年纪,是该娶妻了,一个人像什么话。府中没有女主人主事,早晚乱成一片。”
“二哥,妾身还听说昨日中则参加了一个诗会,那个诗会是荥阳郑氏举办的,似乎有意将其嫡幼女郑嫣许配给中则。”
李世民喝茶的手一顿,然后轻轻地将茶杯放下,面色不太好看,自己之前为太子求娶五姓女,都被拒绝了,现在这些世家大族反倒上赶着去找崔中则。
什么意思?
自己的儿子还不如崔中则?
然后想了想李承乾的样子,叹了口气。
确实比不上那小子!
除了一个太子的身份。
“二哥?”长孙皇后见到李世民沉思不语,不由再度轻唤一声。
李世民摆摆手道:“郑家想得倒美,想靠联姻拉拢中则?以中则那个性子,不会娶五姓女的。”
“二哥,你说招中则为驸马如何?”
李世民沉吟了许久,默然不语。
长孙皇后神色一变:“你对中则的来历还是怀疑?”
“不是!”李世民摇头:“中则为朕,为大唐做的一件件事,他的来历已经不重要。”
“那你是没有看中中则?”
“不是!”李世民又摇头道:“以中则的才华,配得上这天下任何一个女子。”
“那你?”
李世民便叹息了一声:“他不会做驸马的。”
“他不愿意做驸马?”
李世民想起之前崔中则当初当着他的面,痛陈尚公主的四大弊端,脸色便黑了:
“就算他想,朕还不许呢!”
“二哥!”长孙皇后面现无奈:“你又孩子气了。丽质是咱们的长女,向来温婉懂事,是妾身的心头肉。这天下,还有谁能配得上我们丽质吗?
也就中则还是勉强!”
“你当初不是想着招冲儿为驸马,亲上加亲吗?”
“现在不是有更好的吗?”
李世民面色一软,然后叹息了一声:“观音婢,你不知道,崔浩曾经在朕面前大放厥词。”
“他大放厥词?哦,我想起来了,你上次只是简略地讲了讲,中则究竟说了什么,你详细给妾身讲讲。”
“对!”李世民恨恨地一拍桌子:“那个臭小子还说了不少。总之,就是他娶的是妻子,不管这个妻子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就是一个妻子。”
“他……什么意思?”
“唉……”李世民叹息了一声道:“首先,这丽质是要嫁到崔府去。而不是住在公主府。”
“这……于理不合。”
“嘿!”李世民嘿笑道:“这只是首先,然后丽质要履行妻子的身份。要给崔中则的父母问安,不能让崔中则的父母向丽质施礼。”
“这成何体统?不过,中则不是没有父母嘛。所以,这不算什么。”
“嘿!按照崔中则所言,丽质如果真的嫁到了崔府,就是一个妻子的身份。不能让崔浩给丽质施礼。他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
“这是他们小两口的事情,倒也不重要。”
“嘿!他还要纳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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