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原想着再托人送回去的,可临时有事儿耽搁了,便放在了桌上,再回来找时东西已经不见了。
后来才知道是夫人那里来取给梁相夫人的寿礼时搞错了,把那布料拿了去——”
“你呀你,你该早和我说一声的。海棠绣的东西送到了扶摇家里,无论是于海棠还是扶摇,都算是失礼了的!”
司徒瑾这会儿越发烦闷,思来想去,便忽然转了个弯,一边往书苑外面走,一边说道:“走吧,再备些好东西往梁相府上去一趟,和人家好好说说,把东西要回来吧。”
小厮也是为难,原本你不说我不说,谁又会知道这件事儿?
而且送出去的东西,还有随便要回来的道理?
可他家公子便是这样死性子,认准的道理,是无论如何也要遵守的,就连国公老爷也是拿他没法子的。
这边司徒瑾什么都没解释就走了,宋煜却只是冷哼一声道:“心虚了就落荒而逃,如此胆小荒谬之人,也不知道那丫头喜欢他什么。”
“胆小荒谬?殿下说的是思鉴?怕不是有什么误会吧?”宋子墨在旁边一脸纳闷儿。
宋煜立时白了他一眼。
“你到底站哪边的?”
宋子墨默默往宋煜身后挪了一下,躲在了宋煜的阴影里。
宋煜这才满意地勾唇笑笑,回头瞟了一眼长孙海棠的房舍,摇着扇子走了。
他们前脚刚走,长孙海棠后脚就带着背着大包小包的青竹也出来了。
“快着点青竹,山门戌时就关了,咱们得赶在这之前从宫里出来的。”
长孙海棠也是心大,被司徒瑾骂的狗血喷头,竟然一想到能见到皇后了,还是这样欢欣雀跃。
就连青竹都跟在后面直摇头道:“像我家小姐这样不记仇的好姑娘上哪找去?竟然还有人不知道好好珍惜。诅咒他一辈子找不到婆娘。”
皇后娘娘的太澜宫里,宋煜和宋子墨正在和她讲述第一天入学的情况。
“咯咯咯,子墨和太子自小就在一块儿,一起去桃李书苑读书倒也无妨,只是委屈了你,堂堂平原王的身份,却要给太子做个伴读了。”
宋子墨忙赔笑着说道:“皇后娘娘折煞子墨了,给太子殿下做伴读,又怎么谈得上委屈呢?”
皇后立时又笑道:“哎?这儿没外人,自家人说话,可像小时候一样,称我伯母的。”
宋子墨却只是抿嘴一笑,并不敢妄称皇后伯母。
宋煜瞧见他这边软下声来,立时接着皇后的话说道:“母后多虑了,他在书苑里好吃好喝,又有人护着,受的哪门子委屈?”
某人说着话,脑子里还想着中午长孙海棠把那一盘盘才拼命往宋子墨那儿摆的样子,下意识地便瞥了宋子墨一眼。
惹得宋子墨脖颈直发凉,忍不住向旁边挪了挪。
皇后在上头瞧着这哥俩,脸上禁不住便浮了笑意,嘴上却还嗔怪着说道:“太子,你日后是要为君之人,子墨便是你的左膀右臂,你叫他多吃一些又何妨?怕他亏着了还来不及呢。”
皇后话说一半,就瞧见外面进来个宫人来传话。
皇后摆手叫那人去做事,脸上的笑意便更浓了一些。
“对了,你们今日在学堂,应该也见到了沛国公家的丫头了吧?大夫子为人不喜变通,定不会给你们机会多多叙旧,本宫却知道你们小时候关系甚好,便把她召进宫来,这会儿人都在外头了,待会儿一起用个晚膳,你们几个小辈一起说说话吧。”